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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罗科索夫斯基做背书,索科夫心里明白,这次让基里洛夫押送黄金去莫斯科,对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没准上级一高兴,不再追究他当年被俘的事情,甚至还将其直接晋升为将军也说不定。
放下电话后,索科夫就迫不及待地吩咐站在一旁的西多林:“参谋长同志,你立即安排人手,护送基里洛夫上校和他的部下去方面军司令部。”
“好的,司令员同志。”西多林答应得非常爽快:“我立即去办这件事。”
留下来看守珠宝的基里洛夫,做梦都没有想到,索科夫离开不到一刻钟,他的心腹科什金大尉就出现在房间里。
基里洛夫连忙迎上前,客气地问:“大尉同志,是不是司令员有什么指挥?”
“上校同志,”科什金向基里洛夫解释说:“司令员同志已经和罗科索夫斯基大将说好了,让你们带上珠宝先赶往方面军司令部,再从那里坐飞机直接去莫斯科。你做好准备了吗?如果已经准备就绪,我们现在就出发。”
“早就准备好了,大尉同志。”基里洛夫自然也知道这次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听到科什金的问话,连忙点了点头,回答说:“随时可以出发。”
“卡车就在外面。”科什金说道:“我派一个警卫排,护送你们去方面军司令部。”
等基里洛夫出发之后,科什金回来向索科夫复命道:“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上校所乘坐的车辆已经出发。”
索科夫有些担心地问:“科什金,只派一个警卫排护送,人会不会太少了点?”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科什金回答说:“基里洛夫上校和珠宝都在装甲车上,就算遇到小股敌人的袭击,他们也能平安脱险。”
“那就好。”
“司令员同志,”西多林试探地问:“你说说,这次基里洛夫上校回莫斯科,上级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奖励?”
“什么样的奖励,我说不好。”索科夫笑呵呵地说道:“但等他回来时,肩章上的军衔肯定不再是上校。行了,此事到此为止,我们还是谈谈眼前的工作吧。”
“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向你报告了。”
“什么事情?”
“喏,你看这里。”西多林指着地图对索科夫说道:“根据侦察兵的报告,敌人在这里埋设了大量的地雷,以阻止我军进入该地区。”
“有多少地雷,占了多大的面积?”
得知德军在沼泽边缘埋设了地雷,索科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不提前排除德军埋设的地雷,别说步兵冲锋,就算是动用气垫船冲锋,都有可能被德军的地雷炸得苦不堪言。他问道:“参谋长同志,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组织几个工兵小队,悄悄地潜入敌人的防区,在他们的雷区上开辟出几条可供步兵冲锋的道路。”…“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波涅杰林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那些挖出来的地雷,该如何处置?如果摆在一旁,很容易被敌人察觉。”
“副司令员同志,为了避免被敌人察觉,我们派出的工兵人数有限。”西多林颇为无奈地说:“无法将那么多的地雷带回来,恐怕只能让它们留在雷场。”
“不行,留在雷场不行。”波涅杰林摇着头,态度坚决地说:“如果德国人发现了这些地雷,就会明白我军打算在这个区域发现进攻,没准会从其它方向抽调部队来加强防御,从而导致我们的进攻意图暴露。”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在进攻开始前几个小时开始排雷。”西多林说道:“这样就算敌人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想采取什么措施,恐怕也来不及了。”
“副司令员、参谋长,其实你们不用为这种事情烦恼。”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别尔金,忽然插嘴说道:“没准你们的司令员已经有了好的想法。”
经别尔金这么一提醒,两人立即想到索科夫向来是足智多谋,这样的事情想必难不住他们,便双双把目光投向了索科夫,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合理的方案。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索科夫不禁咧嘴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姑娘,你们都盯着我做什么?”
索科夫的这句玩笑话,顿时引起了一片哄笑声。
随后波涅杰林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别尔金上校说得没错,你一向是足智多谋,我们想不明白的问题,你总是能拿出好的办法。说说吧,你打算如何处置德军埋设的地雷,既可以给我军开辟出进攻的通道,又不能让敌人察觉到我的意图。”>
“副司令员同志,你这不是为难我么?”索科夫故意装出了为难的表情说:“你们都想不出好办法,我就能想出办法?”
“行了,米沙,别逗他们了。”别尔金说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快点说出来吧,他们也好早点去做准备。”
索科夫点了点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副司令员、参谋长,既然我们的工兵把地雷起出来了,为什么要把地雷带回来呢?换个地方埋下去,不是更好么?”
这番话把波涅杰林和西多林两人搞湖涂了,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到了疑惑。随后波涅杰林重新把目光转向了索科夫,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把挖出来的地雷,又重新埋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索科夫心里很清楚,自己说的这种方式,恐怕两人做梦都想不出来,便耐心地向他们解释说:“我说的把地雷重新埋下去,并不是指从什么地方挖出地雷,就重新埋回什么位置,那样的话还不如不挖。
我所说的重新埋下去,是让工兵把地雷埋在敌人的阵地四周,对他们进行封锁。特别是他们每天的必经之路上,都要埋上地雷,只要炸几次之后,他们就会变得老实,乖乖地待在自己的阵地上,不敢轻易外出。…如此一来,只要敌人老老实实地待在高地上,每天不乱走乱动,我们就可以不搭理他们,让工兵继续在敌人的雷区中开辟道路,而不用担心遭到敌人的袭扰。”
“这个办法真是不错。”西多林听索科夫说完,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高兴地说:“让我们的工兵在敌人的高地四周布雷,德国人只要敢下山,就有可能踩上地雷,炸他们几次,他们就老实了。”
“还有,”索科夫补充说:“如果看到通往有通往高地的电话线路,就全部切断,使高地上的守军与后方无法联系,没法及时地获得各种补充。要知道,驻扎在高地的德军,恐怕没有什么工兵在内,如果他们的通讯线路被切断,他们就无法与外界进行联系,就算我军搞一些什么小动作,他们也无法及时向他们上级报告。”
“做好在破坏了他们的电话线路之后,再在电线杆子下埋地雷。”索科夫冷笑着说:“这样还能顺便报销他们一些通讯兵,使各处高地与德军的指挥部之间的联系,更加不畅通。”
听完索科夫的这种方法,波涅杰林不禁拍桉叫好:“司令员同志,你的办法真是太棒了。用敌人的地雷把敌人困在高地上,还让他们的通讯和补给断绝,这一招真是太妙了。”
听到波涅杰林的夸奖,索科夫没有说话,只是澹澹一笑,他心里暗想:要想对付高地上的德国人,自己有的是办法,如果不是怕影响到即将展开的巴格拉季昂行动,恐怕早就派人把沼泽对面高地上的敌人挤走了。
西多林见索科夫的方案不错,连忙拿起电话打给了工兵部队,把索科夫的意思,向他们的指挥员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告诉那些工兵,挖出的地雷都给我埋在敌人的高地四周,特别是他们上下山的路上,来切断他们的补给;还有,破坏通讯线路之后,要在电话杆下埋伏地雷,专门炸他们的通讯兵……”
“米沙,”听到西多林打电话的别尔金,摇着头说:“不得不说,你的办法还真是毒辣。我想如果高地上的德军如果真的被切断了补给,又与上级联系不上,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主动放弃这些高地,转移到更靠后的位置去重新建立防线。”
“巴格拉季昂行动还有十来天就开始了,”索科夫冷笑着说:“德国人就算想放弃高地,撤往后方重新构筑新的防线,在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虽然别尔金并不了解巴格拉季昂行动的细节,但丝毫不妨碍他征求索科夫的意见,了解索科夫对这次大规模战役的看法。
“别尔金,我非常有信心地告诉你。”索科夫知道巴格拉季昂行动的最终结果,便自信地说:“一旦战役开始,敌人将会遭到惨重的失败。最多两到三个月,我们就可以肃清白俄罗斯境内的所有敌人。”…虽然波涅杰林不止一次听索科夫这么说过这样的话,但此刻听到他对别尔金也这么说,心里不免充满了担忧,毕竟索科夫的这话说得太过自信了。苏军在乌克兰境内打了半年多时间,只收复了一半的国土,暂时没有能力把德国人从乌克兰境内赶走,而白俄罗斯境内发起的战役,就能在两个月内,把敌人都赶出去,这一听就是天方夜谭嘛。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波涅杰林的嘴里却不会说出来。他把头扭到了一侧,假装看正在打电话的西多林,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尴尬。
波涅杰林的一举一动,都被索科夫看在眼里,对波涅杰林的这种反应,他是心中有数的,不过他并没有做更多的解释,毕竟事实胜于雄辩,等战役打响之后,这些人自然就明白,自己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别尔金亲自参与了解放乌克兰的战斗,自然了解敌人的战斗力水平如何。听到索科夫说得如此自信,他试探地问:“米沙,你真的认为,我军能在两个月内,彻底打败白俄罗斯境内的德国人?”
“当然,我这么说,肯定有我自己的原因。”索科夫觉得自己如果不拿出点干货,别尔金是可能不会相信自己的说法:“首先,我们在这次战役中,将动用了数量庞大的部队,不管是兵力还是装备上,都处于绝对的优势;
其次,敌人把主要的兵力和装备都摆在尹利奇方向,从而不可避免地削弱了我军主攻方向上的防御力量,使我军在战役打响以后,能迅速地突破敌人的防御;
最后一点,就是在我们的行动开始前,白俄罗斯境内的游击队将积极地行动起来,在敌后破坏公路、桥梁,以及敌人的通讯线路。对兵站、物资中转站,及一些重要的目标实施攻击,使敌人的后方变成一团糟。”
“米沙,我觉得我们在乌克兰的进展迟缓,恐怕和没有游击队的配合有关系。”别尔金感慨地说:“据我所知,乌克兰境内存在的游击队分成了三股势力:一是当初被我军打散的指战员组建,亲苏的游击队;二是德国人扶持的,支持德国人的游击队;还有第三种班德拉分子为主干的游击队,他们既要攻击德国人,也要攻击我们的部队。
正是因为乌克兰境内的游击队成分复杂,无法为我们提供有效的帮助。所以在我们解放乌克兰的战斗中,虽然指战员们表现得异常英勇,在兵力和装备上也占据了优势,但却迟迟不能将敌人赶出国土,这大概就是主要的原因吧。”
“别尔金,你说得没错。”索科夫对别尔金的这种说法表示赞同:“乌克兰境内的游击队,在我们解放乌克兰的战斗中,不光没有起到助力的作用,相反还在想方设法地拉后腿。甚至帮着敌人来对付我们,比如说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大将,就是被班德拉分子打伤,最后因为伤口感染而不治身亡。”
一提起瓦图京,别尔金不禁感慨起来了:“本来伤势都好转了,但却因为伤口感染而不幸牺牲,这真是太可惜了。他可是一个好人,他牺牲的消息传到部队,我听说很多指战员都为之落泪了。”
索科夫没有吭声,虽然他心里觉得瓦图京的能来不行,如果让他继续指挥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恐怕该方面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很难取得什么令人瞩目的战绩。但死者为大,听到别尔金如此说,他只能附和道:“没错,他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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