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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磨坊外面的安德烈,看到崔可夫急匆匆地从磨坊里走出来,连忙原地来了个立正,举手向他敬礼。
崔可夫也没有还礼,而是径直走到了安德烈的面前,紧张地问道:“大尉同志,你们在前来这里的路上,真的发现了一个隐藏的仓库吗?”
“是的,将军同志。”安德烈朝站在崔可夫身后的索科夫瞥了一眼,在得到对方的点头许可后,向崔可夫报告说:“那个山丘的面积不小,而且两侧都有环形的土路,应该是卡车经常运输物资,所碾压出来的道路。”
“大尉同志,你还记得在什么地方吗?”崔可夫接着问道。
“记得,”听到崔可夫的这个问题,安德烈差点笑出声,心说我又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几个小时前才发现的地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了?不过他还是装出一本正经地样子回答说:“我记得详细的路线。”
“现在就带我们过去。”崔可夫吩咐完安德烈之后,扭头对克里莫夫说:“立即准备好吉普车,我们要到外面去一趟。”
很快,两辆吉普车就从不远处驶过来,开到距离崔可夫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下,克里莫夫从头一辆车里下来,向崔可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车已经准备好。”
“大尉同志,”崔可夫对安德烈说:“你和我的副官克里莫夫坐第一辆车,在前面引路。而你,参谋长同志,跟我去坐第二辆车。”
“将军同志,”看到崔可夫急着要上车,索科夫连忙叫住了他,对他说道:“我看还是把部队带上吧,如果仓库里真的有我们需要的武器弹药、食物和各种物资的话,我们也能立即动手搬运。”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崔可夫等索科夫说完后,冲着刚坐上车的安德烈喊道:“大尉同志,把你的部队也带上,没准待会儿会让他们帮着搬东西。”
安德烈和克里莫夫乘坐的吉普车率先启动,在经过三营所在位置时,车停了下来,安德烈推开车门,冲着部队吼了一阵。但吉普车重新启动时,在原地待命的部队,便调转方向朝来的方向走去。
由于崔可夫急于见到仓库,两辆吉普车自然不能和步兵保持同速。过了不到十分钟,坐在第二辆车里的崔可夫,就看到前面的车驶离了大道,朝不远处的一个山丘开过去。崔可夫连忙抬手在司机的肩部拍了两下,吩咐道:“跟上去。”
沿着简易的土路,开到了山丘的背后,在路的尽头,有两扇高大的铁门紧闭着。门口的左右各有一个沙袋工事,都架着一挺轻机枪,机枪手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看到两辆吉普车驶过来,一名中士慌忙冲到车前,伸手一拦,大声地说:“停车!”
车一停下,中士就走到车旁,冲着坐在里面的安德烈大声地说:“这里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他的话刚说完,一下就认出了坐在副驾驶的安德烈,不禁有些意外地说,“是您,大尉同志?”
“没错,中士同志。”安德烈望着车外的中士,笑呵呵地说道:“我又回来了。”>
中士板着脸说道:“大尉同志,我刚刚已经告诉过您,这是国防委员会直辖的仓库,没有特别通行证,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崔可夫所乘坐的车,停在了第一辆车的旁边,他推开车门下车,径直走到了中士的面前,对他说道:“中士同志,我是第64集团军司令员崔可夫中将,由于我部队的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匮乏,我想征用这个仓库里的物资。”
“对不起,将军同志。”虽说自己面对的是一名级别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将军,但中士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没有国防委员会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仓库。”
“中士同志,”索科夫也走到了中士的面前,表情严肃地对他说:“难道你不知道德国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附近了吗?难道你想把这些物资,都完整地交给德国人吗?”
“什么,德国人已经到了附近?”中士听索科夫这么说,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对不起,中校同志,我不太清楚,我们的报话机坏了,无法和上级取得联系。”
“如今的局面很混乱,”索科夫心里很明白,要想打开这个仓库,首先就必须说服这位负责的中士,至于把他们强行缴械,然后命令部队砸开门锁,冲进去搬运物资,那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手段。索科夫还是觉得应该先礼后兵:“没准你们的上级,早就把你们这支小部队忘记了。”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那位中士不禁有些方寸大乱,他望着索科夫问道:“中校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索科夫用手一指不远处的大铁门,对中士说道:“让我们把锁砸开,将里面的武器弹药和物资都搬出来。只要能打退德军的进攻,就算你的上级将来要追查这批物资的下落,我们也会帮你进行解释的。”
也许是德国人即将到达这里的消息,也许是索科夫说会帮他们向上级解释的说法,让中士发生了动摇。他站在原地迟疑了许久,随后转身吩咐站在门口的战士:“立即把仓库的大门打开。”
仓库的大门打开了,等索科夫看清楚里面堆放的物资后,他觉得自己这趟是来对了。占地两三万平米的地下仓库里,堆满了海量的物资,特别是南方集群部队所急需的武器弹药、食物和各种物资,这里都是应有尽有。更令人高兴的,还有六门762毫米的加农炮,以及配套的弹药。
对索科夫来说,别的可以不要,但这六门加农炮可是个好东西,有了这些火炮,在坚守马马耶夫岗的时候,就可以用来轰击那些冲锋的德国兵。想到这里,索科夫将安德烈拉到了一旁,低声地吩咐道:“大尉同志,我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六门加农炮弄回马马耶夫岗,要是少了一门,我唯你是问。”
“旅长同志,”安德烈朝站在不远处的崔可夫看了一眼,有些担心地问:“要是崔可夫将军发现我们悄悄将仓库里的加农炮搬走了,不会怪罪您吧?”
“有什么可怕的,”为了将来能守住马马耶夫岗,索科夫决定不要脸一次,便大大咧咧地说:“你尽管安排人手将火炮拉走,要是崔可夫将军怪罪,我大不了不做这个参谋长了。”
见索科夫已经豁出去了,安德烈也不再犹豫,他向索科夫保证说:“旅长同志,您就放心吧。等您回马马耶夫岗的时候,这六门火炮要是少了一颗螺丝钉,您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滚!”索科夫抬腿在安德烈的腰上轻轻地踹了一脚,笑骂道:“你的脑袋,我要来做什么,我只要加农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