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繁华,这座四九城里,权力、金融都是顶尖存在。
有多少人被它的繁华吸引,就有多少人被它的冷漠劝退。
权力不会更迭,财富也永远掌握在那一小拨人手中。
黑色铮亮的宾利行驶在和平大道上,许禾拖着下巴望向窗外,百无聊赖间隙,刚想转身,陆景明电话响了。
她跟只嗅着香味儿的小狗似的趴过去,看见屏幕上关鹤的名字时,又兴蔫儿蔫儿地缩回身子。
陆先生没忍住笑了声:“许总挺失望?”
许禾哼了声:“我想吃瓜。”
“别人的瓜随便吃,自己家的瓜就收敛点。”
“谁跟你自家?”
“行,换个说法,”陆景明好脾气地点了点头:“暂时的家人,行吗?”
“怎么?孕妇不能吃瓜了?怕你的崽变成猹?”
车子停在南洋二环的小区楼底下,许禾抬眸望了眼楼盘:“这个楼盘,当初开盘的时候买多少一个平方来着?”
“十万。”
“你怎么这么清楚?”
“陆家的,”陆景明很淡定,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
“资本险恶啊!想当初我想在这儿买一套房,人家还要做背书,说我银行固定资产不够,不卖给我。”
“我**好歹也是许氏集团千金啊!”
陆景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知道这种时候,不接话才是明智之举。
许禾对他的怨气,估计又一箩筐。
要是让她知道,不是她背书不过关,而是自己下了命令不卖给她,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20楼的门铃被按响时,门内一个浑身酒气的女人拿着酒杯打开门,乍见陆景明,脸上的错愕、震惊、惊喜、轮番转换。
砰的一声,手中酒杯落地。
陆景明静站不言,深沉冷漠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眼前这女人,是陈姿。
2013年,她是老爷子在竞达集团的特秘,手段、本事、能力都属佼佼者。
但这人,能进竞达也是老太太网开一面。
论个人能力,独树一帜。
但论综合能力,稍有欠缺,一个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人情世故方面稍稍差了些,而身为秘书,这是必要技能。
陆景明还停留在老太太跟老爷子商量着是否要将她归入集团的那日。
二人权衡利弊,做不出最佳选择,询问他,他听闻对方身世,出于善心说了句给个机会。
而今看来,就是这句给个机会,给出了事情。
陆家做慈善多年,资助贫困山区的学生,抑或是捐款建医院数不胜数,而陈姿就是受益者。
显然,这个受益者没安好心。
后者被他的沉默逼得发疯。
“景明,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改过自新了?”陆景明冷声质问,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隐隐约约间觉得陈姿知道的事情不少。
起了想套话的心思。
“许禾小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都是许意,是许意故意激怒我让我情绪失控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角落里,许禾眉头一挑。
许意?
哪哪儿都有她。
“当初太太跟许意争夺许氏制药斗的水深火热,四方都是眼睛盯着,我道听途说得知太太在利用你牟利,一时怒火攻心才犯下了滔天大错,景明,你放过我吧!”
咚的一声,陈姿跪在地上,仰着头泪眼婆娑的望着陆景明。
就差磕头了。
“说够了?”陆景明端的冷肃,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大致也能猜出一二。
“景明...........”陈姿一愕,她没想到陆景明今晚会接她的电话,更没想到陆景明会来见她。
也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景明,”陈姿跪在地上挪着,想伸手碰触他的西装裤腿。
却被陆景明躲过,男人低眸瞧着她,如古井般的视线中泛着浓浓的杀气,好似她敢前进一步,下一秒就有只手来掐断她的脖子。
陆景明消失在拐角处,陈姿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大口喘息着,浑身轻颤。
为什么?
她千辛万苦从几十万高考大军中杀出来给自己谋了条好出路,最终换来的却是一无所有?
凭什么?
............
“陈姿?她不是你爷爷秘书?”
电梯里,许禾低垂首回忆什么,目光抬起时落在陆景明身上:“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陆景明错愕:“不知道。”
“你夜夜笙歌喝的不人不鬼,人家大半夜的从家里跑出来穿着睡衣送你回家,你别以为这是人家的工作。”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印象?
“你爸妈忌日那天,我刚好应酬陪完几个开发商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陆景明微诧:“那天不是你送我回家的?”
许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时间又觉得难言,但心想,她俩都搞出人命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我是瞅见你了,准备送你回家,结果买完单回来,就被人捷足先登了。”而好巧不巧,陆景明清醒着看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她。
她当时拿着天价账单站在酒吧结账台边,满脸无语,早知道有人来英雄救美,她结什么账?
陆公子借酒浇愁一瓶酒就是二十八万,这是借酒浇愁吗?这是借人民币浇愁。
许禾想到此,脸一冷,心一横,手一伸:“还钱。”
“还什么钱?”
“你的酒钱,二十八万。”
陆景明第二日接到酒吧的账单短信,他在那家酒吧冲了大几百万的卡,原本可以直接划账了,结果短信显示的是有人买单,当时以为是熟人,没多想。
没想到是许禾。
“发票,”陆景明同样伸出手:“或者票据。”
啪————许禾一巴掌抽在男人手心上:“**。”
“老子要是真抠你那一柜子的包就不会存在,”不用细数,他仅是一晃眼就能沽出大概价值。
“许总柜子里的包都能去买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