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这边请。”
佣人的声音刚落下,众人便看见玄关处走进来的那道颀长身躯。
男人手里提着两个礼盒,一身西装干净利落,连短发都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目光斯文,眼波流转过后,便就落在旁边的小团子身上。
夏泽安还是头一次这样认真去打量山山。
“夏泽安,你来干什么?”
“找你。”夏泽安理直气壮,目光扫过那边气鼓鼓的林香盼,没搭理她,而是径直越过她身边,将礼物递到了老太太身边。
他事事周全,礼数周到地打了一遍招呼。
而后从怀里抽出来一个红包,递到了山山身边。
“舅舅给你的。”
小家伙又惊又喜,漂亮的眼睛放大。
手已经伸出到一半,几乎碰到了红包边边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望向姜晚。
直到后者点头,他才终于乐呵呵接过去!
“谢谢舅舅!”
“他……他不能叫舅舅,要叫干爸吧?”林香盼皱着小脸,有些不服气,“干**较亲。”
“舅舅也亲。”夏泽安轻易按住她挣扎不休的手,语气温润中竟不知为何,带着一丝喜悦,“我们各论各的。反正都是一家人。”
切。
林香盼将脸别到一边。
“谁跟你是一家人。”
“至少你是,夫人。”夏泽安终于松开她的手,而后给她夹菜。
他是当着众人的面,也毫不在意自己对她的亲昵。
“你少动手动脚的,谁跟你好似的。”
姜晚等人看在眼里,便都各自垂下眸轻笑,没有戳破林香盼的心虚。
夜里。
一大群人和乐,老太太还安排了他们放烟花。
喝了酒的林香盼,被姜晚试图挽留下来。
可漫天焰火坠落的那瞬间,夏泽安却已经挡在她前头帮她拒绝。
“不了。”
他唇上是极轻极轻的笑,眉目斯文有礼,动作却半点不留情。
几乎是直接将林香盼扛了起来,径直带了出去。
“你这人……干什么呢?夏泽安你讲不讲道理!我来跟晚晚过节明明是你答应的!”
怎的现在却耍上了脾气!
“我同意你来过节,却没说让你不带我。”
林香盼,“?那谁知道你啊!想跟过来不会直说?!”
“不会。”他直接将人按到了车上,车窗锁紧,尽都是防窥的玻璃,从外头往里,什么也看不见。
“唔。”
林香盼被他轻易吻住,整张脸都变得绯色。
双手抵在男人胸前,她呼吸变得急促,“你想干什么呀?哪那么大脾气,真要不高兴……别脱我衣服!”
“哎??”
林香盼急了。
“这是车上,你真是要……也先回酒店啊,唔……”
“堵车,外面都是出来看节目的人,很久才能到。”
夏泽安欺身靠近,灼烫的身躯已经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黑眸灼灼,摘下的眼镜放在一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霸道。
“你以为,我会给你逃跑的机会?”
车子便立时摇摇晃晃起来。
好长时间,林香盼后来想起这一幕,都仍旧觉得自己是喝酒上头。
或者。
干脆就是被这个表面斯文,实则骨子里是大灰狼的男人影响了。
他从来都是,内心里最放肆不羁的那种人。
车上之类的,对他来说,毫无道德束缚感。
林香盼觉着,自己跟他这样的人呆在一起时间久了,当真是会受影响。
幸好。
这人勉强还算有节制。
至少地方偏僻,没有被人发现的风险。
而后两人赶在了焰火大会结束后离开,一路畅通回到宁安庄园。
佣人提前给她准备了熬好的汤。
“加的红枣枸杞,还有先生特意寻来的上好人参。”
林香盼,“特意弄这些干什么?”
男人并不说话。
反倒是旁边的佣人,满脸喜色又格外急切地帮着解释,“当然是帮夫人你补补身子了!配比都是特意咨询过老中医开下的方子,夫人放心,一定最是温补方子,不会伤身。”
她还处于蒙圈的状态,那碗汤便已经进了嘴里。
喝完的瞬间,正好听到佣人说的话。
林香盼抬起头,愕然道,“补身子?我身体挺好的啊,没必要这样补……”
“这也就是夫人年轻,不懂这些了。”
说的什么?
她的确很不理解。
但夏泽安见她喝完,便已经拉着她的手径直上楼。
“今天也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是是是,先生和夫人都早点休息。尤其是夫人,日后呀尽量少熬夜,多注意饮食、多锻炼……”
“啰嗦。都下去吧。”夏泽安轻易打断了佣人没说完的话。
说的极快。
没太引起林香盼的注意。
已经夜里一点半。
忙碌了一天之后,又在车内折腾了那么久,她是真的累了。
要不是被佣人拦着,这会躺在床上,怕是就已经睡着过去。
事实上。
林香盼的确是一沾枕就迅速睡着。
她迷迷糊糊的,又开始做梦。
不知是否因为今天见着山山太过高兴,夜里竟许久未见的,又出现了当年那个孩子的身影。
它已过了牙牙学语的年纪,如今长得和山山一样身型,似是更强壮一些。
“妈妈,我们就要见面咯?”
“什么?”
林香盼只当自己听错。
她怎么会还能见到它呢。
四年前,她就已经彻底失去它了。
“妈妈……我想念你。”
“麻麻麻麻……”
小家伙一遍又一遍重复唤她,软糯分明,又有些奶声奶气的嗓音,像是隔了长远的距离,从梦幻中传出。
直到它渐行渐远,和以往的每一次梦见不一样。
林香盼终于觉着,这一回,它好像要彻底消失!
“宝宝?!”
林香盼低喊出声。
沉郁的梦境骤然消散。
她蓦地睁开眼。
夜色静谧。
身侧的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
“怎么了?做了噩梦?”夏泽安倾身过来抱着她,长臂伸出将人搂在怀里,她脸上是依稀可见的惊惶无措,漂亮的眼睛失神,有些慌张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心跟着揪紧,连忙将人拥紧在怀里,低沉的嗓音落下,格外关切。
“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