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既然大姐非要生下这个孩子不可,咱们就不要阻拦了。”
“那怎么行,你还没出阁,紫鸢还没……”
“娘,紫鸢这才多大,等她出阁还要十五年的时间呢。到时候谁还记得大姐的事儿。”
“你呀你,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娘说的话呢。”
叶十安抓住余秀英戳自己脑门的手:“那就什么都不说了呗,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大姐的事儿。其实以她现在的月份,已经不适合打掉孩子了,你这样强行灌她药,说不定大姐也会一命呜呼,难道娘想看着大姐受伤。”
“我当然不愿意她受到伤害,可我也不能不管你啊。”
“所以咱们现在要赶紧想出对策来,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才好。”
叶十安换了衣裳,便和余秀英来到叶献春的房间。
叶献春的房间也已经收拾好,她这会儿又回到床上躺着,紫鸢被掳走的时候,她便受惊胎心不稳,今儿这样一闹,她更不舒服了。
这会儿见余秀英和叶十安来,眼睛忍不住又红了。
“大姐,你的肚子越来越大,这事儿瞒是瞒不住了,我和娘过来就是想商量商量到底怎么办。”
一大早见余秀英还拖了叶十安来,以为余秀英今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心里暗下决心,不管余秀英怎么说,她绝不会妥协。
谁知道叶十安一开口,她便愣住了。
“娘同意留下孩子了?”
余秀英别过脸去不说话。
叶十安又道:“从**角度来说,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咱们。”
叶献春羞愧的低下头:“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让家里人被非议,还连累十安和紫鸢……”
“献春,养一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娘不想你一时冲动做的决定毁了你这辈子。”
“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舍不得……”
叶献春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自从我知道自己有了以后,每日都过的无比煎熬,有时候我想还不如让我在外面流浪,最起码不会连累你们……”
“傻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管如何你都是**孩子,娘想你们好,想你们比谁过的都好。”
“可是,我要连累你们了……”
叶十安上前擦**的眼泪:“行了,孕妇就别老是哭了,小心以后生出的孩子也是个哭包。”
叶十安这样一说,叶献春哭的更厉害了,那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叶十安这话一出,余秀英和叶献春同时看向她。
“大姐在外的这几年,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
“咱们对外就说大姐其实已经嫁了人,只是我那姐夫短命,大姐为了不让咱们担心才没说,谁知无巧不成书大姐有了身孕,大姐念在短命鬼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决定留下这个遗腹子如何?”
余秀英睨了一眼叶十安:“你这丫头有主意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这样闹了一场。”
叶献春伸手抱住叶十安:“谢谢你十安。”
“好了,好了,谁让我是你妹妹呢。”
万宁府。
叶老婆子短短几日便苍老了不少,尤其是经常见到李秀兰,让她如鲠在喉。
今儿她瞅准了时机,趁着李秀兰没出来的功夫,赶紧往菜市场去。
到了菜市场她挑挑拣拣,不是嫌弃菜不好,而是对于她来说菜太贵了。在乡下一辈子了,有菜的时候就吃菜,没菜的时候就挖野菜,到了冬天咸菜也一样能吃。
可进了城就不一样了,城里可没有菜让她挖,她只能来菜市场买,她便挑一些不新鲜的便宜的,有时候看着别人扔的菜叶子也会捡一些回家。
她买了一小把青菜,又捡了一些别人不要的,这才往家走。
可没走几步,便被一个妇人拦住了。
“大姐你是叫吴绣花吗?”
叶老婆子防备的打量着眼前的妇人:“你是谁?”
“大姐,你别怕,我瞧着你有些面熟,便想问问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大姐可是叫吴绣花,嫁了姓叶的人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叫叶占涛,一个叫叶占奎?”
叶老婆子凝眉怎么看眼前的妇人也想不起是哪一位:“没错,你是……”
那妇人笑了:“那就是没错了。”
说完这些那妇人转身就走了。
叶老婆子被这妇人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嘟囔了一句:“**。”
叶老婆子拎着菜篮子转身进了小胡同,从这儿走回家,能节省不少时间。
只是她不知道,进了这小胡同她就再也回不到家了……
田氏在家等着叶老婆子买菜回来,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本来这几日就诸事不顺,这叶老婆子买个菜还慢吞吞的,她忍不住生起闷气来。
“这死老婆子,是越来越懒了,买个菜也能用这么长时间。”
她气呼呼的从屋里走到门口,这时候正是做饭吃饭的时间,胡同里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叶老婆子的身影。
“死哪去了这是。”
小山手里拿着一把木剑从街上拐进胡同,他一边跑一边喊:“娘,我饿了。”
“饿饿饿,不饿不知道回家是不是。”
小山满不在乎的从田氏身边挤进家里:“奶奶,我饿了,咱们晌午吃什么呀。”
叶莲儿在屋里绣帕子,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她饿的肚子咕咕叫。以往奶奶这时候就已经做好饭了,这会儿却还没回来,她也忍不住往厨房看去。
厨房里只有小山在那翻找吃的,哪里有叶老婆子的身影。
叶莲儿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来到厨房,开始忙活今天晌午的饭。
一直到了天擦黑,叶占奎和叶海从外面回来,还不见叶老婆子的面儿,叶家人终于察觉到不对了。
田氏:“会不会是去找大嫂她们了?”
叶占奎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一些,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微微摇头否了这个说辞:“她出去一天都没回来,难道是去猪头肉的铺子了?”
去常宁村她一个人应该是不可能去的,但猪头肉的铺子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