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听完她的话,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
管家先把温颂迎进屋,让周妈给她和程澈各上了一杯冰乌龙茶,这才缓缓说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Lucille博士和我说,需要动个小手术,所以需要住院2-3天,这期间如果她的父母来到这里,就让我和Amy告诉他们,她出差了。”
“我外公外婆也来瑞士了吗?”温颂不解地问。
管家摇摇头说:“还没有,不过之前有段时间,温先生和蒋女士,经常会突然来家里拜访Lucille博士。”
程澈见温颂一脸忧愁,赶紧对她说:“别担心老婆,我们这就去看妈妈。”
“吃了饭再去吧。”周妈柔声说道,“大小姐,姑爷,我去给你们烧晚饭,你们吃完饭再去。大小姐想吃什么?”
“不吃了。”温颂转过头问管家道,“我妈妈在哪个医院?”
管家立刻给她发了医院的地址,还有病房号,又对她说:“真的不用担心,Lucille博士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
程澈考虑到温颂午饭在学校肯定没怎么吃,晚饭如果还不吃肯定又要胃疼,也忍不住温言劝道:“宝贝,先吃了晚饭,我们再去看妈妈好不好?你来的路上不是说,想吃周阿姨烧的蟹肉鲍鱼羮,松茸老鸭汤和沙茶牛肉吗,我再去给你烧个龙虾汤泡饭怎么样?”
周妈立刻说:“我这就去,姑爷,您多陪陪大小姐吧。”
“我没有胃口…”温颂叹了口气说,“我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生病住院也不跟我说。”
“妈妈不和你说,肯定是因为不严重,所以怕你担心。”程澈把她抱在怀里安慰,轻轻**着她的头发安慰道,“Tina不是也说了不严重吗,肯定没关系的。”
又把Petty抱到了沙发上,对着温颂挥挥手说:“快安慰一下姐姐,告诉姐姐妈妈没事的,我们吃完了饭再去看妈妈。现在去的话,妈妈肯定也在吃饭,不太方便。”
温颂看见Petty笑眯眯的脸,又见程澈眼里暗含的忧虑,却还是一直笑着安慰她,心里也好受了些许。点燃了一根烟说:“我好像真的很没用…我妈生病了,都不告诉我。”
“妈妈是怕你担心。”程澈赶紧说道,“而且你们两个一样的性格,她肯定会觉得你不是医生,跟你说也没用。你不是也一样吗,你生病的时候,别说妈妈了,连我都不告诉。”
“嗯..”温颂想了想,确实是温亦珩会干的事,心里也不再那么煎熬,抱过程澈说,“唉,但我还是好担心。”
“没事,我们一会就去。”程澈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妈妈看见你肯定很开心,我们带着Petty一起去看她吧。”
到达医院的时候,温亦珩正躺在病床上看书,宽大的病号服显得她身形有些瘦削。落地窗外正对着苏黎世湖,十月底的天气,湖对面的山顶被积雪覆盖,偶尔闪起几点灯光,莫名透着些凄凉。
所幸除了有些苍白的脸色外,温亦珩状态还行。病房里播放着帕格尼尼的随想曲,燃着熏香,床头柜上放着许多零食,甚至还有一瓶红酒。
“你们怎么来了?”看见他们,温亦珩有些惊讶。
温颂见她状态不错,也稍稍放了心,没好气地说:“Tina跟我说,你生病住院了,我们来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啊?”
“和你说干嘛?”温亦珩哑然失笑,“honey你是医生吗?我没有病到快死了需要家属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程度,你更不是医生没有办法对我的病情提供实质性帮助,所以我和你说了之后,除了让你担心外,有任何benefits吗?”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啊。”温颂自知温亦珩说的有道理,嘟囔着小声说,“至少应该让我知道是什么病,不然我会很担心。”
“Schilddrüsenkn??tchen,明天手术切除就没事了,手术时间都不会超过30分钟。”温亦珩若无其事地说,“现在你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明天几点手术?”温颂又问了一遍坚持道,“我陪你。”
“你陪我干什么?”温亦珩笑了,“Ilia真的没有必要,护士和看护会照顾我,苏妤和Audrey也会来,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又对程澈说:“阿澈,带她离开。”
温颂不肯走,直接坐到了沙发上说:“我不走,我要陪你,不然我不放心。”
程澈也说道:“妈,就让颂颂留下来陪你吧,不然她肯定不会放心。她明天也没什么事,就当休息了。”
“但是她在我休息不好。”温亦珩虽是抱怨的语气,却也暗含不易察觉的喜悦,“她晚上睡觉打呼噜还磨牙,这里就一个房间,她在我怎么睡。”
温颂立刻抗议道:“我不打呼噜也不磨牙!不信你问他!”
说完看向程澈,露出求助的表情。
程澈也笑了,实话实说:“打呼噜确实是没有,磨牙,偶尔会。”
“从来都没有!”温颂抗议道,“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就是诽谤哦,我可以让温律师起诉你。”
“别理她。”温亦珩笑笑,对程澈说,“磨牙不属于诋毁,所以不构成诽谤,你放心,我不会接这种无趣的deal。”
温颂哼了一声,对温亦珩说:“我回家拿换洗衣服,晚上留下来陪你,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买过来。”
“我去吧。”程澈轻声说道,“颂颂你留下来陪妈妈吧,晚上有点冷,你别出门了,我帮你把衣服拿过来,妈和颂颂想吃什么,我去买。”
“也好。”温颂站起身说,“那我陪你下去。”
“不用啦。”程澈摸摸她的头说,“我很快就回来。”
“你们俩都走吧。”温亦珩有点无语地说,“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都走都走,Petty留下来陪我。”
“那我先走了。”程澈笑笑说,“老婆你多陪陪妈妈。”
程澈离开后,温颂坐在沙发上和温亦珩大眼瞪大眼,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温亦珩也是一样的想法,又开口劝道:“你回去吧,你在这里我尴尬。”
“我不走。”温颂十分固执,拿了一包薯片一边吃一边说,“你明天动手术,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随你吧。”温亦珩伸了个懒腰说,“但你在这里,真的无法给我提供任何帮助,你别吃我薯片,我只剩这一包了。”
“你明天动手术别吃**食品,我一会再让程澈买点来。”
温颂自己吃还不够,还喂给了Petty一片,急得温亦珩从病床上下来从她手里把薯片抢了回来,“你要死啊,它不能吃咸的。”
温颂闲着没事,于是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窗外的夜景,随意和温亦珩聊天,“这里风景不错。”
“是啊,我特意让他们给我安排了最好的view。”温亦珩笑笑,“就当度假了。”
“怎么得的呀?为什么突然要动手术?”温颂叹了口气,“早就和你说过了,五十几岁的人了,别抽烟别喝酒别熬夜,你看看现在,动手术了吧。”
“Professor Iseylia,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你的学生。”温亦珩没好气地说,“小毛病,我不是一直都有schilddrüsenkn??tchen吗,只是年纪大了之后,激素紊乱,所以需要手术切除。别大惊小怪的,和你外婆一样。”
“知道了。”温颂点点头,重新在沙发上躺下,抱着Petty看电视。
过了一会,程澈回来了,不仅给温颂带了换洗衣物,还带了些自己做的甜品,坐在温颂身边对她说:“本来想去给宝贝和妈妈买可露丽,但是那家店关门了。我做了椰奶芒果西米露,还有牛奶枸杞燕窝,一会睡前记得吃哦。”
“你们回去吧!!!”温亦珩看见他们甜蜜恩爱的一幕,只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Ilia你和程澈一起回去,我不忍心拆散你们。”
“没事,我先回去了。”程澈赶紧站起身说,“Petty我也先带回去啦。”
又摸了下温颂的头说:“老婆你陪妈妈吧,我明天一比完赛就回来陪你们。”
“那我陪你下楼。”
温颂说着,和程澈一起离开,送他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搂住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
“怎么了?”程澈低头吻上她的双眸,轻声问道,“是不是担心妈妈呀?没事的宝贝,我问了一下我妈妈,甲状腺结节就是很小的手术,也不会有术后反应。”
“不是…”温颂叹气道,“我知道她没大事,就是故意住院躲我外婆。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抛下我妈一个人动手术,阿澈,对不起呀,我明天不能陪你去比赛了。”
“这有什么。”程澈轻松地笑了,握住她的手说,“我本来就想和你说,明天不用陪我去了。而且其实我也不太想去,本来也只是为了积分,我左手还受伤,肯定会影响发挥。”
“不许不去。”温颂踮脚吻上他说,“我陪着温律师就行,别担心。”
“好,那你也要好好休息。”程澈细细嘱咐道,“要按时吃饭,要不,老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明天顺便也做个检查吧?”
“不做。”温颂摇摇头说,“懒得做。”
“好吧…”程澈没有办法,只能又亲了她一下,“那我先走了,晚上早点睡哦。”
“好。”温颂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程澈的左手,叮嘱他道,“明天比赛的时候小心,左手千万不要用力,记住了吗?”
“记住啦,别担心。”程澈又吻上她,不舍地告别道,“我真的走了,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快去吧,明天比赛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