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男人比较少见,妖娆的男人更是极品。
柳公子的家是一处山庄,有山泉水流进院落。柳公子每天取了山泉来煮茶。或者洗个热水澡,吃些清淡的糕点,午后来个小睡,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虽是独居,但个人卫生必须讲究。指甲修剪整齐,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吃饭也是很干净,衣服上从不沾染任何污渍,饭后坚持漱口。
柳公子还有个特别的嗜好就是喜欢穿女装,城镇上姑娘们流行穿的花裙子各种样式的他都有。
在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有一位穿着女装的精致男人。正常人遇见恐怕都会毛骨悚然。此人不正常,自然就可怕。
温君子和熊孩儿就来到了他家。柳公子将二人拒之门外,毒舌地说:“哎呦,这是西北风太大,把二位哥哥给吹来的吧,一身的臭汗味,沾了一脚的泥沙。我可不欢迎。”
熊孩儿嬉笑道:“柳妹妹,我们这是投奔你来了。”
柳公子破口大骂:“**,你个死鬼,我是个爷们儿。谁说男人就不能穿得妖娆了。”
熊孩儿忙改口说:“柳哥哥,我们就在此歇息一晚,明早便上不归山。”
柳公子说:“不行,你们快快走吧。我喜欢安静。”
温君子知道柳公子的古怪脾气,只好对他说:“你莫要忘了龙主交待的事就好,告辞。”
“快走不送。”柳君子关了门,便回了卧房,倒头大睡。
尴尬得温君子和熊孩儿面面相觑。
熊孩儿说:“这人脾气邪得很。”
温君子说:“那苏打、王老虎怕是要追来了,我们快走。”
熊孩儿说:“不如我们与他们打一架,鹿死谁手未必呢。”
温君子说:“待我们兄弟姐妹六人集齐,胜算在握,再杀他个痛快。”
二人离开不久,苏打与王老虎果真追来了,只要你舍得银子,在江湖上打探一个人的踪迹是件很容易的事,有专干这一行的门派叫做丐帮。天下间的乞丐走街串巷的,只要雇主提供准确的画像,不出一月,便能给你查个水落石出。除非那人不食人间烟火。
苏打先是敲门,打扰了柳公子的美梦。
柳公子很生气,他开了门便破口大骂:“哎呦!那个缺德的,晌午搅得柳爷我睡不好觉。”
苏打说:“多有打扰,请问这是柳公子家吗?”
柳公子大怒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苏打便问:“请问温君子在不在?”
柳公子不耐烦了,说:“不在,快给我滚。”
王老虎不爽说:“你这人脾气倒是暴得很。”
柳公子说:“你们想要找打?”
苏打忙说:“对不起,柳公子请回。”
柳公子干脆关了门,继续美梦去了。
吃了闭门羹,王老虎气愤说:“真想把这小子狠揍一顿。”
苏打小声说:“哥哥,莫着急,我偷偷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那温君子。”
王老虎说:“还是我去,你在这等着。”
结果王老虎进去了一个时辰,却不见出来。苏打再也等不及了,干脆砸门。
回应地是门缝中刺出的一柄长剑。苏打侧闪,干脆回击一脚,踹飞一扇大门。
柳公子急了,骂:“你奶奶个嘴的,居然毁了我的门面,我要杀了你。”
这柳公子右手使长剑,左手使短刀。苏打应付得游刃有余,但也不分胜负。两人打了半个时辰都累了。
苏打后退几步,说:“有两下子。”
柳公子喘出一口粗气,说:“你也不赖。”
苏打说:“我大哥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柳公子说:“你大哥不在我这里。”
苏打说:“你放屁,休要骗我。”
柳公子气愤说:“谁骗你谁是个娘们。”
苏打说:“我看你就像个娘们。”
柳公子怒了:“我是个天生丽质的爷们,你个**。”
斗嘴引发的愤怒,让二人又开始了一场武艺表演,“叮叮当当”刀来剑往又过了几十招,筋疲力尽了,方又开始动嘴。
柳公子说:“你我功夫不分上下。不如这样,你赔我修门的钱,我放你回家。”
苏打说:“你放了我大哥,我赔你修门的钱。”
柳公子说:“你大哥真不是我藏起来了,这样吧,我这房子里、院子里你随便找,找到了算我说谎,杀了我都行。要是找不到,你赔我的门钱。”
苏打也是打累了,说:“好,一言为定。不过找不到,我也要在这里住一晚。你还要管我饭吃。天黑了,我也累了,不想下山去了。”
柳公子说:“你欺负人到家了。砸了我的门,还要住在我家,在我家蹭饭。”
苏打说:“我付你钱,不白吃你住你的。”
柳公子说:“也罢,再和你打下去,我这宅子就要被你砸了,你找吧。”
苏打先是走进房屋里看,室内摆设简单,墙壁、地板一寸一寸地敲打,未发现机关暗道。院子里除了一口井,再没有隐蔽角落了,况且井里的水也不少,不是藏人的地方。
柳公子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苏打说:“我明明看到二哥进了你的院子。”
柳公子说:“你这个人蛮不讲理,我不和你玩了。你要走快走,要留随你。”
“那我不客气了。”苏打不再手下留情,他使出归元决,伸出手抓住柳公子。柳公子没有提防,体内的元气被苏打吸走,瘫倒在地。
苏打对柳公子说:“再不实话实说,我就要打你耳光了。”苏打显然受到了铁兰花的熏陶,连续打了柳公子几十个耳光。
柳公子头晕目眩,他嘴角淌了血,苦道:“奇耻大辱,我柳公子也算是个汉子,你二哥失踪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苏打说:“我看还是没打够你。”
柳公子眼看又要挨打,自己使出浑身力气居然投下井去。苏打见如此,不想误害好人。却发现井下黑水一片,柳公子的人不知哪去了。
这井中狭窄,且石壁光滑。若跳进去,即使高手也很难出来。转动井上的辘轳,苏打固定好井绳,决定下去看看。
苏打缓缓下入井中,一片漆黑,后悔没有带火石下来。忽然间却被一双冰冷的手牢牢抓住。
苏打想逃,却被拽进深水里。幸好在云谷有过水下训练。但黑暗却让他几乎束手就擒。苏打本能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使出归元决。
经过半个时辰的挣扎与僵持。对方居然伸出一只长手臂,抓住了井上的木架子,一跃而出。
苏打紧抓住长臂人,因此也被救上井来。
长臂人的手臂立刻化作风沙,挣脱了苏打的擒拿手。
苏打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任由湿淋淋的衣服粘在身体上。狼狈地说:“你是谁?”
长臂人笑答:“在下方锦年。”
苏打说:“那柳公子是被你溺死了?”
方锦年笑答:“他被我的分筋挫骨手点了几处穴道,被我藏在了井下。我在井下有个隔水的密室。”
苏打说:“那我二哥王老虎也被你捉去了?”
方锦年笑答:“是的,也被我关在了密室。”
苏打说:“与你素不相识,为何下此毒手?”
方锦年笑了笑说:“我喜欢吃人肉,常捉了人送到母老虎的饺子馆做人肉饺子吃。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不怕我的分筋挫骨手?”
苏打说:“我修炼的功夫不怕你的分筋挫骨手。”
方锦年苦笑:“怪不得,原来今日遇到克星了。”
苏打说:“你快快把他们救上来?我饶你一命。”
方锦年说:“我被你吸走了功力,现在身体软绵绵的,哪有力气投井下水。”
苏打威胁说:“你不去,现在我就杀了你。”
方锦年说:“那密室在井底,你可不好找?”
苏打说:“我若下去,你肯定会落井下石,不如干脆杀了你,我自己下去找。”
方锦年说:“好吧,我下去就是了。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许杀我。”
苏打说:“放心好了,我苏打说话算话。”
方锦年说:“那我蹬着水桶,你放下井绳,我下去后给他们系上井绳,你用辘轳把他们拽上来。”
苏打将方锦年下到井里,过了片刻,方锦年在井下喊:“苏大侠,好了,你拉上去吧。”
苏打转动辘轳,把王老虎、柳公子陆续救上来。王老虎喘着粗气说:“兄弟,就知道你会救我。我现在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柳公子像是打了蔫的落水鸡,他喘了口粗气说:“没想到我这住所里居然藏着一位井中高手。”
柳公子叙述自己在苏酥楼中被囚多年,被温君子救出后,便回到了这不归山上的家。却不成想在家中的井里住着一位隐士。
方锦年呆在井下不肯上来,他对苏打喊:“苏大侠,他们二人的筋骨我都给复位了。不过需疗养百日,我们就此别过了,井水不犯河水。我老老实实地在这井下呆着,就不出去了。”
柳公子听了,便喊:“隐士,你呆在我家的井里,总不能一直住下去吧?”
方锦年回答:“待我恢复了元气,我便自行离开。”
苏打将二人分别扶进屋里。苏打向柳公子道歉:“对不住,柳公子,兄弟我误会你了,向你赔礼道歉。”
柳公子说:“说个道歉就算了?你看我的脸都被你打肿了。害得我差点丢了命。”
苏打道歉说:“柳公子,实在对不住。柳公子逃出十二楼,十二楼是下了追捕令的,这样吧,我免了你的追捕令,我这还有些碎银子,买点好吃货补补身子。”
苏打把钱袋子给了柳公子,又问:“我们是来追杀温君子的,柳公子真不知道他的去向?”
柳公子说:“出了我这院落,往东走上二十里路,有个饺子馆,卖肉饺子,也可住店。那是母老虎和薛寡妇两个娘们开的,温君子肯定去了那里。”
王老虎尚未完全恢复,需要疗养,苏打便对柳公子讲:“柳公子,劳烦你照顾我二哥,我先到那里去看看。”
柳公子不再似从前,爽快地拍着自己胸脯说:“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