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黎正襟危坐并不打算离开,看来是要等云峰他们了。
慢悠悠的倒了杯茶水推了过去后,闭目开始吸收周遭的本命之源。
这两天力量消耗太大,这具身体的封印她都没有破开。
时间缓缓过去,在天色暗下来时,女子终于睁开了双眸。
云黎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抿着唇没有开口。
漆黑的夜晚,只有月亮和星星散发着光芒,身后的冰树在月光下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她只见红芒流转,四面八方如月色般的光辉慢慢凝聚成一朵银色的莲花。
云黎缓缓起身,望着那一朵莲花。
花朵成型,莫北歌一手成拳,只见花朵像玻璃般破碎,星星点点汇聚成几道人影。
一共五人狼狈的在地上,每一个人脸色苍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两个昏迷状态。
云峰捂着头,缓缓抬起脑袋,云黎跑了过去,扶着他“父亲,你没事吧?”一边问一边输送灵力。
那个身着水蓝色衣衫的女子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朦胧,走来时带着几分笑意“诸位玩的可还开心?”
雪霁不知何时到来,站在冰树旁别过头无声叹息。
云峰身体发颤,抬起头望着莫北歌时缓缓流下一行清泪,蠕动嘴唇半晌没有说出来话。
女子无声勾唇转过身望着月亮“这就是我经历过的一切,如今,换你来。”
她微微偏头“你还是幸运的,没有人欺负你。没有人背叛你。”
她花费本源之力,为这几个人造了一场真切的幻梦,让他们沉浸式体验了一把原主的经历。
大长老仿佛瞬间苍老,剩下一位清醒的五长老,同样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莫北歌转过头笑的有些讽刺,让一个三岁的宝宝去替死,亏他们想的出来“我说过,我只要一个公道。”
云黎咬着牙关,还是红着眼开口“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你……”
云峰一把拉着云黎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站起身便又听到她继续说“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那时候我才三岁呢。”
他颤抖着身体头埋的更低了,最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亲?”云黎蹲下身扶着他,云峰哽咽道“黎儿,是我们对不起他,父亲错了,父亲,知道错了。”
看向莫北歌“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笑意吟吟没有说话,只是片刻后抬脚离开。
而云峰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蹶不振的瘫坐了下来,望着月色又哭又笑。
果果在空间轻啧一声“你是懂插刀的。”
她笑的狡黠摆摆手“还行还行吧。”
看着某女蹬鼻子上脸果果摇摇头,莫北歌直接把天道既定的故事线告诉了云峰。
一句“云黎舍身救世,堪破大道法则领悟生死,功德圆满得道成仙。”
彻底击垮了云峰,他自以为的让云黎活下去,却是自私,彻底断了她女儿的仙途。
他没办法怀疑,因为环境中的一切,所有细节都是切身经历过才会有的画面。委屈,痛苦,不甘……
云黎的修为几乎快要到达顶峰,却因常年在玄天宗,从未入世,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万物相辅相成,只见生而不知死,是无法体会到真正的法则。
天道给云黎的最后一劫,是死亡,也是新生的起点。
亦是她最大的机缘,却被他亲手断送。
如今莫北歌将补天石的能力给了他,要么自己救世,依旧断了云黎的仙途。
要么…亲眼看着云黎赴死,可这一切被莫北歌点破,云黎是否能够成仙,变成了不确定,他不敢赌。
云黎焦急的看着云峰疯狂的模样“父亲,您怎么了?”
“父亲?”
云峰好似听不见一般,她无奈“得罪了,父亲。”
说完,一掌拍晕了云峰。
莫北歌坐在房间内“既然选择了仙路,第一个该学会的便该是放手,云峰这人,对于云黎执念太重了。”
果果看着荧幕,听着某人冠冕堂皇的话,心里暗自腹诽,也不知道谁执念更重。
听到果果的心声女子笑了笑“所以,你看我从不说我是神。”
果果“……”反驳不了一点。
神爱万物生灵,而她莫北歌偏爱草木飞禽走兽,偏爱所有生灵,唯独却对人类,不!对所有有人性的生物…报以偏见。
从神的角度来说她不合格,甚至大多数时候,她也没觉得自己是个神。
只是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何,虽憎恶,却又一心想要守护好三千世界,维持法则运转,这或许还是因为她的心不够狠吧…
果果找的这些个世界,又是想感化她吧。谁知道呢?
伸了个懒腰“困了,小清越,还有那个三岁的宝宝,晚安呐~”
果果眨眨眼“晚安,北北。”
原主大概听懂,跟着果果说了一句“晚安,同伴。”
第二日,黑暗褪去朝阳照亮世界,天空吐露鱼白,门外响起敲门声。
莫北歌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师父,太早了点吧。”
雪霁站在门外,停下敲门的动作“快些起来。”
片刻后莫北歌有些没精神的推开门“师父,现在走吗?”
雪霁点点头,要早些去南海看看。
看着青阳“大师兄,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他拍拍胸脯,一张俊美出尘的脸上带着几分温柔“放心,没事儿。”
莫北歌,青阳,雪霁三人刚走出宗门,一道声音响起“小师叔,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云黎从后面跟了上来。
雪霁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走吧。”
御剑飞行,莫北歌淡定的站在雪霁身后,望着下方的风景“师父,到达南海需要多久啊?”
青阳御着剑,偏头揶揄的笑道“需要三日,怎么?小师妹这就累啦?”
女子挑挑眉“那怎么会呢?我身强力壮!”
他看着莫北歌失笑“是是是,师妹身强力壮。”
雪霁微微侧头“累了告诉为师,可以歇脚。”
“好的,师父。还是师父好,不像大师兄,就知道打趣我。”那模样活脱脱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