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肆的话让司翊怔了一瞬。
一句“老人家”又让司翊完全不想搭理他。
但到底事关顾含舞，司翊做不到不管。
看了一眼四周，他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墨麒肆转身上了车，摇下车窗对司翊说：“请吧，师父。”
饶是司翊几万年来再怎么性子清冷，也免不了被墨麒肆气得翻了个白眼。
他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跟着墨麒肆去了他和顾含舞在学校附近的那间房子。
出了电梯，门口摆着的两只金麒麟让司翊嘴角抽了抽。
虽然顾含舞开学报到那天他已经见过一次了，但今天再次看到，还是觉得很无语……
但谁让小徒弟喜欢呢……
也不知道她热爱黄金这个习惯到底是谁给她养出来的，估摸着是渡一那老和尚。
毕竟，老和尚那边最是金闪闪了，连砵碗都是黄金的。
进了门，司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客厅沙发上摆着的好几只黄金神兽。
司翊：……
墨麒肆走过去抱起那几只黄金神兽，一脸得意，对司翊说：“我家乖乖玩具多，让师父见笑了。”
司翊：……
这是炫耀吧！是炫耀吧！
好气啊，好想跟他打一架！
上次在别院还没打过瘾。
收拾好被顾含舞放满玩具的沙发，墨麒肆把他和顾含舞的那两身黄金小人放在茶几上。
“乖乖每天进门都要看到他们，师父别见怪。”
司翊：……
炫吧炫吧，谁能炫得过他。
“坐吧师父。”
坐下后，司翊开口反问：“你觉得我该跟你说什么？”
墨麒肆嗤笑一声：“刚刚在庄园，你才看到乖乖时，眼神明显不对。这里就我们俩，司翊，你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睨了他一眼，司翊开口：“现在不叫师父了？”
墨麒肆往后一靠，语气散漫道：“您老人家要是想听，我也可以继续喊。”
司翊看了墨麒肆几秒。
以前他和墨麒肆也接触过，因为有生意上的往来。
那时候墨麒肆还是个人，自从他恢复前世的记忆和修为，变回魔体后，身上便多了几分邪气。
虽很符合他魔界之主的身份，天生魔体的气质。
但……
司翊想不明白前世身为祈愿仙子的含含到底是怎么看上这魔界之主的。
他还是觉得墨麒肆配不上顾含舞，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
“含含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司翊问。
“什么意思？”墨麒肆反问。
“你只需回答有没有。”
墨麒肆回忆了一会，摇头：“没有，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你看出什么了？”他又问。
“确定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
闻言，司翊稍稍放心了些。
但他还是有些忧心，想了想，叮嘱道：“你这几日多留意含含的情况，我今日在她身上感应出了一丝活跃的战神之力，只怕她体内的战神之力不日就会苏醒。”
听到司翊的话，墨麒肆眉头皱起。
“你确定？”
他日夜与她在一起，也没感应到战神之力。
看出墨麒肆的疑问，司翊又说：“战神之力毕竟是天族之物，你是魔，如果只是刚刚有苏醒征兆，你感应不到也属正常。”
想了想，墨麒肆开口道：“两个月前，渡一师父给乖乖看过，当时还没有苏醒征兆，怎会如此快？”
“这事说不准。”司翊回答。
“含含如今修为提升越来越快，战神之力会觉醒也不足为奇。”
“但她现在到底是妖身，要承受战神之力，以她如今的修为，显然是还不够的。”
思考了一会，司翊又说：“想要能够完全承受住苏醒后的战神之力，以含含如今的修炼速度，少不得也得五六年。”
“若战神之力现在就有了苏醒征兆，完全苏醒是不是也快了？”墨麒肆问。
“也不一定。”司翊回答。
“现在只是有了一点点松动，也不代表就一定会很快苏醒。”
“战神之力很霸道，但也很护主。”
“霸道在于若是含含修为不足以压制它，就可能会受其反噬。一旦遭到反噬，极有可能危及含含性命。”
“即便不会危及性命，等它完全苏醒之后，含含也很有可能会受其控制。”
“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变得不是她自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战神之力所控制，变成一个身不由己的含含。”
“或者说，会彻底沦为战神之力的傀儡。”
闻言，墨麒肆双眉皱的更深。
“为何？”他问。
“因为战神之力不仅仅是一股力量。几万年前这股力量还归战神夫妇所有时，便已经有了自主意识。”
“只不过当时的战神夫妇修为很高，足以压制住战神之力。因此，战神之力只能臣服他们，或者说必须臣服他们，所以能一直为他们所用。”
司翊还要继续说，墨麒肆就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都知道几万年前战神夫妇战死前，把战神之力给了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前世的乖乖和她哥哥。”
“若照你这么说，那当时才刚刚降生的她们也不可能承受得住战神之力。可她们当时并没有出事，又是为何？”
即便是战神之女，刚刚降生，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可能拥有和战神夫妇一样高的修为，去压制战神之力。
可她们一个被带回了天族成了祈愿仙子，一个被司翊收留，成了涵黎神女。
她们姐妹两个，并没有出现司翊刚刚说的那种情况。
“因为她们前世是战神之女，拥有战神夫妇的血脉传承。”司翊解释道。
“便是因为战神夫妇，所以战神之力即便再霸道，也不会对战神夫妇的后代做什么。”
“而且战神之力本是天道赐予战神夫妇的，为了让他们更好地守护天族，或者说是守护六界众生。”
“战神夫妇是为了众生牺牲的，只留下两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战神之力就更不可能对他们留下的仅有的两个血脉做什么了。”
“但战神夫妇已经转世，他们前世转世到了妖族，这一世也是妖和半妖，不再是天族的战神。”
“而含含作为他们上一世和这一世的后代，不管是她如今的身体还是魂魄，都与天族无关，也和曾经的天族战神没有任何关系。”
“也就是说，含含如今已经不能算是战神夫妇的后代。她是蛊灵草族长和寒玉莲圣女的后代，也是郁氏族长和半妖的后代，唯独和天族战神没有任何关系。”
“严格上来说，在我前世的徒弟和祈愿仙子都身死后，战神夫妇就已经没有后代了。”
司翊这么说，墨麒肆倒也能理解。
他点了点头，示意司翊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