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司命突然问。
陆砚钦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应该是和小嫂子有关吧？”
“嗯。”司命点头。
“因为阿愿她终于记起我了。”
“记起你？”陆砚钦有些疑惑。
“嗯。”司命应道。
“她先前并没有前世的记忆，是最近才恢复的。”
“你受的伤，也和小嫂子有关吧？”陆砚钦问。
“算是吧。”司命回答。
她叹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阿愿那个傻瓜做了什么事……她为了救几个人类，险些让自己丧命……”
“好在紧要关头战神之力苏醒，保住了她一命。”
“战神之力过于霸道，骤然苏醒，阿愿的身体承受不住。我的伤是因为帮忙压制战神之力，才受的。”
“也是因为战神之力苏醒，阿愿才想起前世种种。”
“她终于记起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我的阿愿，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对了，你记住以后别在阿愿面前说漏嘴，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受伤这事。”司命叮嘱道。
陆砚钦顿了顿，后点头：“嗯，知道了。”
她既然不想让小嫂子知道，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和考量，那他就不多嘴。
瞟了一眼又被喝了大半的另一瓶酒，陆砚钦悄悄把它挪开了点儿。
“那你之前不愿与我在一起，也是和小嫂子有关吗？”他又问。
司命愣了一瞬，后摇头。
“和阿愿无关，是我自己……”
她垂眸，良久，叹了一口气。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没等陆砚钦回答，司命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她给陆砚钦讲了她师父的事情。
听完之后，陆砚钦才彻底明白她的顾虑是什么。
“所以你是害怕我会出什么事，才迟迟不敢和我在一起，对吗？”他问。
“嗯。”司命回答
“所以你并非对我无意，其实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陆砚钦又问。
“嗯。”司命再次回答。
听到司命的回答，陆砚钦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他高兴她心中有他，高兴她爱他。
却也心疼她的过往。
她说，她的师父和小嫂子都是她的家人。
她就这两个家人，可她却眼睁睁看着她们相继在她面前惨死……
难怪，难怪她会有那么多顾虑……
难怪她会那么惧怕……
她定是也害怕他会离开她，所以才一直不敢答应他。
“但是阿愿说的对。”司命突然又说。
“天帝那个老东西早就不在，我没必要再去遵守他定下的规则。”
“所谓仙与人不得相恋，不过是那老东西为了约束众仙而定下的。”
“他已经死了不知道几万年了，我却还一直在害怕，属实有些可笑了……”
她自嘲笑笑。
“不可笑。”陆砚钦轻道。
“其实我们重逢的时候，红线和渡一也跟我说过这些。”司命再次开口。
“红线是月老，他说你是我的正缘，我是信的。”
“只是之前，我的确顾虑颇多，才一直这么跟你不清不楚的……”
“不是不清不楚。”陆砚钦打断了司命。
“我知你有顾虑，我从来没有怨过你。能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知足了。”
“但是现在……”
陆砚钦看着司命的眼睛，表情坚定说道：“我贪心了。小绿茶，我保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让我当你的家人，好吗？”
司命怔了一瞬。
她别开脸，嘟囔道：“想一步到位？你想得美！”
陆砚钦笑了出来。
“是我没考虑好，确实不该委屈了你。”
他刚想再次开口，就听司命说：“陆砚钦，当我男朋友吧，我想和你试试。”
陆砚钦愣住了。
他眼中满是欣喜。
“你刚刚……说什么？”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命笑了笑，又重复道：“我说，你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陆砚钦很是激动，猛地把司命抱住。
“小绿茶……”
他声音有些微颤。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这次又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可能再放开你了。”
司命回抱住陆砚钦。
“我不会离开了。”
她仰头，主动吻上陆砚钦的唇。
不过愣了一瞬，陆砚钦就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天知道他等了多久，才终于等到他的小绿茶愿意接受他。
说起来，还得感谢小嫂子。
如果不是她点醒了司命，只怕他现在，还在苦兮兮地追妻呢。
明天他得多备些礼物，好好感谢感谢她！
……
两人都喝了酒，酒液的味道在他们唇间绽放，混着彼此的气息，让他们着迷……
两人唇齿相依着，谁也舍不得分开……
司命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进去……
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这人间的酒，似乎比天界的酒还要厉害。
她不过喝了一点，竟就醉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慢慢分开。
陆砚钦抱着司命，在她耳边呢喃道：“小绿茶，我今日，也很高兴……”
他说话时带着微喘，声音听起来无比**。
司命不由悄悄红了脸。
“嗯……”她羞赧应道。
“答应我，以后别再突然离开了，好吗？”陆砚钦恳求着。
他清楚他和司命的差距。
司命是仙，而他只是个凡人。
司命想离开，不想让他找到，是很轻易的事。
可他却接受不了再次失去她。
他想，如果再失去她，他会变成行尸走肉。
司命轻轻拍了拍陆砚钦。
“不会了。”她回道。
“我既已想通，答应与你在一起，便不会再离开了。”
“那就好。”
司命笑了笑，推推陆砚钦。
“我送你个礼物，给你赔罪，可好？”她问。
“什么？”
司命手一挥，后开口：“你抬头看。”
陆砚钦抬头。
头顶出现了一片星空，繁星闪烁，很是漂亮。
“好看吗？”司命问。
“嗯，好看。”陆砚钦点头。
司命解释道：“这是司命阁的星空，以前我师父曾说，总有一日，她会带着她心爱之人与她同看这片星空。”
“但她最终也没看成。”
“那便换你我同看吧。我想，师父若是还在的话，肯定也会祝福我们的。”
陆砚钦转头看向司命，见她一直仰头看着上方。
她眸中晶莹，写满了思念，还有释怀。
伸手轻轻揽过她，他轻应：“嗯，肯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