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你有没有搞错?”安德烈大声嚷嚷道。
“看见没有,人家一个中国人,都能站在全局的高度考虑问题,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放弃呢?”科兹涅佐夫看了韩云一眼,心想这个狂徒,果然悍不畏死。
“试剂样品在什么位置?”安德烈无奈妥协,他对韩云临阵倒戈感到非常不解。
“应该放在实验区后的储藏室中。”
“看样子,我们真是要去怪物横行的地方摸宝了,大家节约点弹药,刚才那头熊跑了一圈,有人就打光了一个弹匣的子弹。”
他们配合默契地进入了实验区,光线照射到的地方,无不一片狼藉,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铁笼子,它被从里面硬生生挤开一个缺口,想必就是那头熊平时待的地方;断成两截的灯管,从吊顶隔板中脱落下来,依靠**的电线勉强支撑着,地面上书籍、试管、碎玻璃渣到处都是,七八具形态各异的尸体,分布在不同的角落。
韩云走到实验区北侧,发现了三个并排的小房间,他靠近一号房间铁门上的透视窗,往里看去,只见地面上斜躺着一个人,他双手紧锁自己的咽喉,膝盖蜷缩,脚趾绷直,神态狰狞,衣服几乎撕扯成布条,死前应该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第二个房间的情况更加惨烈,某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人,硬生生撞碎了自己的脑壳,脑浆涂满了墙壁。
真正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韩云胆寒的是第三个房间,三毫米厚的钢板制成的金属门,扭曲变形,正像那大铁笼一样,被一种可怕的外力从内部破坏,里面空空如也。
“安德烈,你们过来看看!”韩云不由自主地喊道。
其余的队员循声而来,大家看到此种情景都默然不语。
“实验看样子已经到了人体阶段了。”韩云指着房间里的尸体说道。
“不对啊,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房间!”科兹涅佐夫露出惊恐的表情。
“熊已经够可怕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但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我想雅科夫就是他杀的。”韩云指了指第三个房间的门说道。
“别管这些了,赶紧去储藏室取样品,老子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安德烈心思忖着,熊都那么厉害了,人不得上天呀,抓紧时间逃离现场才是明智之举。
他们没敢过多停留,穿越了实验区,又往前走了几十米,终于看到走廊尽头的门上,写着样品试剂储藏室的字样。
“韩云,你带着科兹涅佐夫,进去取样品,其他人就地掩护!”安德烈发现这是一条死路,如果有人封住了走廊的出口,他们将退无可退,全军覆没。
果真怕什么,来什么,韩云和科兹涅佐夫进入储藏室没多长时间,那头诡异的熊又出现了。
“大家要冷静,不要追着它开枪!”安德烈说道,“我和亚历山大拦阻射击,阿列克谢你正常开枪,尼古拉不用瞄准瞎开枪就行。”
“头,瞎开枪是啥意思?”尼古拉完全没能理解安德烈这无厘头的命令。
“这玩意儿是判断出我们的射击方向才能躲子弹的,它本身的速度远远不如子弹,你瞎开枪它就无法判断,熊个子那么大,说不定能误打误撞击中它!”
储藏室内空间不大,柜子颇多,科兹涅佐夫一排排找过去,韩云则关注着地上横陈的两具尸体,从他们的**来看,级别应该不低,头灯扫过,韩云发现一人似曾相识,扳过他的脸仔细辨认一番,卧槽,这不就是那日在学术厅上课的伊凡教授吗?
“我找到样品柜了!但好像打不开,韩云你能过来帮一下忙吗?”科兹涅佐夫拼尽全力,拧着一个储藏柜的把手,脑门子上汗水直流,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慌什么?柜门锁着呢,你能拧动就见鬼了。”韩云从伊凡教授的口袋中找出了一把钥匙。
科兹涅佐夫这才发现柜门上还有个钥匙孔,他满脸尴尬地从韩云手中接过钥匙。
“感谢上帝,样品还在!”科兹涅佐夫打开柜门后,看到最上方一层的试剂盒中并排插着十二只试管,里面都是紫红色的液体。
此时,外面突然枪声大作,安德烈他们跟熊干起仗来!
科兹涅佐夫慌忙从桌子上拿过一个银色的试管箱,小心翼翼地将一支支试管放到里面。
“搞定!”合上箱子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我们可以撤离了。”
“把它给我吧。”韩云的“斑蝰蛇”指向了科兹涅佐夫。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韩云。
“把它扔给我,否则打爆你的脑袋。”韩云冷冷地说道。
“我说你怎么能替我说话呢?原来还有自己的打算,你想把它带回中国?但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你能走的了吗?”科兹涅佐夫把箱子扔给了韩云。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科兹涅佐夫气呼呼地把头歪向一边。
“阿琳娜是不是你们的人?”
“**,生死关头,你还在这里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你快点说的话,耽误不了几秒钟。”
“她当然不是我们的人了,我是用他老爹的性命相要挟,她才答应陪我们演场戏的。”
“你们可真卑鄙啊。”
“都是为国家服务,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务,有时候就要用点非常手段。”
“这次你的任务恐怕完不成了。”韩云打开试管箱,把样品全部倒进一个烧杯中,又随手取来一瓶医用酒精,也倒了进去,拿起烧杯晃了晃,杯中的液体像葡萄酒一样,弥散着阵阵清香。
“我了解它大概的化学成分,可以燃烧喔!”韩云用打火机点燃了液体,烧杯中冒起一层淡蓝色的火焰。
“你疯了!快扑灭它!你毁掉的是我们成为一流强国的机会。”科兹涅佐夫扑了上来,韩云一脚把他踹飞到铁柜上。
“你和你的上级才疯了,这种东西流传出去,只会祸国殃民,国家富强指望这种旁门左道真是痴人说梦!”
烧杯中的液体颜色越来越淡,不一会儿便完全透明了。
“走不走?”韩云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科兹涅佐夫,“你要是愿意为伟大的梦想埋葬在这里,我一定成全。”
他听见外面此刻没了动静,急切地想知道安德烈他们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