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刚回到家中,在浴室中洗澡,那把刚刚杀过人的枪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温热的水浸润着他的身体,这段时间积蓄在内心的愤怒,彷徨,焦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轻松和愉悦。
杀掉了周浩,他发现一直禁锢自己的那道红线,不过徒有虚名,一旦越过去,人生别有一番天地。
接下来就是梁峰和刘局两个败类!
吕刚坐在浴缸中,思索着怎样不动声色地让这两个家伙人间蒸发。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谁会给我打电话?作为省厅的边缘人,他请了一个星期假,单位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这是很长时间以来,除了那几个死党外,他接到的第一个电话。
吕刚裹上浴巾从浴室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马上拿起电话。
“李书记你好。”
“吕刚你在哪呢?”省委政法委**国书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在家休假呢。”
“胡闹,省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这个刑侦专家还在家里躲清闲。”
“出什么事了?”
“云锦线的事你不知道?”李书记感到很诧异,“这样吧,你现在赶紧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重要的事给你交待。”
省委政法委书记亲自召见,吕刚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他匆匆打了一辆车,不到半小时就进入省委大院。
“吕刚,快请坐。”李书记每次见吕刚都很亲切,他把沏好的茶给吕刚倒了一杯,吕刚一时受宠若惊,坐立不安。
“听说你这段时间很消沉啊,上次处分的事别太放在心上,人生嘛难免要起起落落,遭受点挫折嘛。”
您说得倒轻松,我这是一直在落,基本没起过,别人年年立功嘉奖,我没事就挨处分做检查,能一样吗?吕刚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领导您说的是,最近我也在反思,自己做事莽撞的性子是要改改了。”
“莽撞也不一定完全是坏事,有时打破既有局面没有一股莽的精神也不行,我们公安系统现在就是见风使舵,明哲保身者太多,所以才乌烟瘴气。”李书记若有所思地说道。
“领导您找我来什么事?”吕刚心想,您这么大一书记,不可能专门给我这个小刑警打电话,仅仅是为了思想教育吧。
“我已经给祁伟同打过招呼了,要你加入云锦线案件专案组,彻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什么事直接跟我汇报,这是惊动公安部的大案,也是我们省两个月以来第二起涉枪的有组织犯罪活动。”李书记抿了一口茶说道。
“领导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咱们厅里那么多警察,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因为你干净,背景清白,办事能力强,不忘初心,嫉恶如仇,你这样的警察没有提拔起来,是我们党委的失职。”李书记说这些话时,脸上露出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
“咱们西京市公安系统的整体生态有很大问题,这也是中央把我调到这里来任职的主要原因,下一步,公安部的巡视组就要进驻海东了,我希望你在调查案件的同时,也能花点心思,留意一下身边人。”
吕刚走出省委大院,站在路口等出租车时,一辆白色的轩逸停在他面前。
“吕警官好久不见,去哪里?我捎你一段。”吴涛落下车窗道。
吕刚坐进车中,他对总是神出鬼没的吴涛没什么好印象。
“听说李书记亲自点将,让你加入了云锦线枪案的专案组,刚好我也在组中,你有什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吴涛听说了吕刚最近的遭遇,知道他心情可能不太好。
“这个案子,又和你们**有关?”吕刚心想,什么事情你们一掺和就别指望查清楚了,这也是秘密,那也不告诉别人,一问就是涉及国家安全,真是烦死了。
“这是我们**内部的大案,局长都被惊动了,这场枪战现场留下了四十多具尸体,光我们系统内就死了二十三人,还有两名无辜群众受到牵连。”吴涛这次倒显得知无不言。
“你们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有个要员本来在巴什罕大道附近的安全屋里待着,但是六月十八日那天,紫金区发洪水,安全屋所在地让洪水淹没了,要员被迫转移,在云锦线小清河大桥以北遭到一伙武装暴徒袭击,双方都死伤惨重。”
“又是要员遭袭,你们怎么那么多要员?”吕刚不禁想到了颜晓月。
“不是别人还是上次那个颜晓月。”
“啊?这个姑娘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天天让武装暴徒追杀,现场有没有目击证人或者留下什么证物没有?”
“就地方群众那辆汽车的行车记录仪上,有一段模糊的影像,其他的暴徒都查不到任何身份,跟溪石花园案一模一样。”
溪石花园案,不就是明宇集团李天龙干的吗?难道这次也是他们下的黑手?
想到这里,吕刚来了精神,“你现在有空吗?我不回厅里了,如果方便的话带我去现场看看。”
几天的时间,国家安全局的人和省厅的刑侦队,早把现场清理的一干二净了,吴涛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给吕刚介绍当时的情况。
“这个地方就是群众小轿车所在的位置,有个暴徒朝他们的汽车发**二十五发子弹,可怜这对小情侣当场被打死,本来车上有高清摄像头的,可惜当时下大雨,画面看起来模糊不清。”
“你手机里有没有拷贝那段视频?”
“还真巧,没有拷贝,但我在检查车里情况时,用手机录了像。”
吕刚看完录像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这个犯罪分子如此张狂,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群众犯下如此暴刑。
他正要和吴涛进入树林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情况时,脑海中忽然掠过一道电光,这个人长得跟明宇集团的刘天很像!
为了扳倒明宇集团,吕刚煞费苦心的对其组织结构进行了严密的调查,虽然许多具体细节有待查证,但是几个主要头目他还是心中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