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幻象悉数灭绝,室内又恢复了他们刚进来时的平静。
“神父,你怎么了?快醒醒。”韩云见瓦西里躺在地上,生死难料,焦急地喊道。
安德烈和瓦西里的弟子听到韩云的声音,从上面跑下来,安德烈赶紧解开韩云,弟子忙着唤醒神父。
神父在三人围观之中渐渐苏醒,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没了知觉,只能由弟子背着回了客厅。
他喝了两口红茶,似乎并没有因为双腿失去知觉而感到有什么遗憾,“你身上的魔,法力太过高强,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害你受了牵连,也不知这腿什么时候能好呀?”韩云见神父无辜遭殃,有点过意不去。
“我都八十多岁的人了,马上快要去见上帝了,好不好的无所谓了。”神父反而安慰韩云。
“孩子,你身上附着的也许并非是魔,而是你们东方的某种神只,我听他的口气,地位上虽不如上帝,但也几乎可以与之平起平坐,上帝都要给他面子,你说谁还能帮你解除他的封印,你就认命吧。”
韩云听了,心凉了半截,看样子以后只能学师父去当个和尚了。
“不过,也许机缘巧合,你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神父见韩云如丧考妣,悲观失望的模样,又劝慰道。
“真命天女?此话怎讲?”韩云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尘世间,身上附魔之人并非只有你一人,普通人与你相交,承受不住魔的力量,自然无福消受,而那附魔之人,跟你一样,从小有魔力护体,与你交合自然而然,说不定还能享受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快乐。”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快乐?”安德烈听了无限神往的问道。
“你别打岔!”韩云拍了安德烈一巴掌,追问道,“怎样才能找到我的真命天女?”
“凡是附魔之人,必定在某一方面有着超出一般人的天才,不过寥若星辰,能不能遇上,全凭缘分,刻意求之,反而不得。”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呀,韩云思忖道,但想到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不禁松了口气。
韩云本来打算按照常规价格给神父一万卢布的,但是看到人家因为自己,都变成残疾人了,还在茫茫苦海中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实在不好意思就出这么点钱,咬咬牙,扔下十万卢布,千恩万谢地走了。
两人刚刚离去,神父一骨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自己的徒弟说道,“你学会没有?”
喜多丸号行驶在茫茫印度洋上,非洲东海岸的洋面上天气变幻莫测,时而艳阳高照,气温飙升,时而骤雨突至,冷得要死,渡边和颜晓月住在一个改装过的大型集装箱中,里面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船上的生活相当无聊,渡边每天都要带着颜晓月沿着船舷的通道跑上几圈,锻炼身体,跑完步后,两人会站在甲板上,一起欣赏一会儿大海的风光,通常没什么意思,因为大多时间看到的都深蓝色的海水,接下来的一天,他们都会待在集装箱中,具体来说,是待在集装箱中的床上,自从两人突破了男女关系的最后一丝屏障后,就如同中了毒瘾,没有一天不去做那件事的,没有一天是只做一次的,上船之前,渡边买的那盒安全套没过多久就用完了,不得不厚着脸皮从船员那里又借了两盒。
“这么说来,我有可能是你的真命天女了?”颜晓月躺在渡边的胸口上,听他讲述当年拜访瓦西里神父之事。
“什么真命天女?那时一定是被这个老头子给骗了。”渡边回忆起当日的场景,才感到漏洞百出。
“但你不是亲眼看到黑虎衣明王从你身上跳出来,并和瓦西里神父进行了一段对话吗?”颜晓月好奇地问道。
“那个老家伙一定会催眠术,我当时被他催眠了,产生的那些幻像都是他想让我看到的,最后骗了我十万卢布。”想到被人愚弄,渡边感到痛心疾首。
“我知道你是什么时间发现自己上当受骗的了。”颜晓月笑道。
“什么时间?”
“当你和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办成男女之事的时候,你就明白那个老头子说的全是谎言,我想知道谁是你第一个女人,苏倩、罗敏、阿琳娜还是千代?”
“我要说是你,你信不信?”渡边宠溺地看着颜晓月。
“我才不信呢,我们第一次那个的时候,你就像一个老手。”
“还不是你引导的好。”渡边说着又把她压在身下。
喜多丸号历时半个月,才绕过好望角,停泊在了卡萨布兰卡,他们利用上山哲也伪造的护照,成功住进了酒店。
两人像一对情侣似的在卡萨布兰卡无忧无虑地游玩了两天,颜晓月感觉爱死了渡边,渡边也感觉爱死了颜晓月,这种潜伏着危机的浓情蜜意,有时会更加让人**澎湃。
“我们该了结老徐这件事了。”这天晚上,吃完一顿精致的晚餐,喝掉半瓶红酒之后,渡边对颜晓月说道。
“如果他死了,你会和我生活在一起吗?”颜晓月无法想象没有渡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她满怀期待的问道。
“我不知道。”渡边想到曾经的誓言,便生出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恐惧颜晓月也遭逢千代的命运。
“我真的希望,瓦西里神父说的是真的,而我就是那个身上也附着魔的女人。”颜晓月忧伤地看了渡边一眼,人在梦中有多欢乐,面对现实时就有多凄惨,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酒店的网络。
皮特罗宾逊的手机立刻发出警报声,他低下头在手机上拨弄了几下,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弗兰克史密斯的办公室,“渡边和颜晓月又出现了。”
“他们在哪里?”上次福冈的行动,中情局东京站损失了十五位特工,兰利的顶级杀手韦伯也消失不见,让他饱受上级诟病。
“摩洛哥,非洲。”
“他们到底是怎样到达那里的,为什么机场的棱镜没有任何反应?”
“这么长时间才再度出现,也许他们坐的不是飞机。”皮特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