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女人的尸体后,老姚感到中国暂时待不下去了,H组本来就是S组的替补,整体水平比S组差一大截,况且金少还是S组的头牌,他没有多少信心能够击杀金少。
不过老大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毕竟人家背靠中情局这座大山,老姚将来想在法国过得舒坦,还要仰仗他老人家不来找茬。
老姚叼着烟冥思苦想老半天,还真让他琢磨出一条两全其美之计,先把H组调回来,让他们去跟金少狗咬狗,自己则去法国避避风头。
要是H组干掉金少,正好完成了老大交代的任务,借此机会金盆洗手,过上逍遥自在的退休生活。
如果金少赢了,他就装傻充愣不知情,反正有不在场证明。
当然他急着回法国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孙静茹这个小妞近来对他越来越冷漠,再不回去收拾她,搞不好哪天就给自己戴绿帽子了。
金少躲在西京市国家安全局对面的宾馆中,他架起望远镜,观察着国家安全局门口的情况,祈雨霏被吴涛他们抓进去已经两整天了,如果没有坐实证据,要不了多久她就应该会被放出来。
这时,老姚打来电话,“我手头有点急事,要回法国一趟,近期就不要来找我了,你自己当心点,别没事成天跟祈雨霏那个小丫头混在一起,女人容易误事。”
“死亡之钥的事,有眉目了吗?”金少更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中国。
“已经寄到美国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老姚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金少心想,一定是孙静茹那点烂事让老姚知道了,这个老色癖后院失火,才火急火燎要去法国。
但转念一想,老姚是一个异常谨慎的人,通常绝不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别人,那他专门打这个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道死亡之钥出了问题,这哥们要跑路?想到独自逃跑,有点不讲义气,所以打个电话过来,给自己一点暗示,这种做法倒是非常符合老姚的行为习惯,目前国内的情况异常凶险,**,公安局都盯得非常紧,老姚都蹽了,自己还坚持什么,不行先去捷克躲一躲,远距离观察一下局势再说。
想到这里,金少拨通了一个号码,“我的护照做好了吗?”
“快了,最多两天时间。”对方答道。
“我后天去取。”
金少摁断电话,看到祈雨霏从**门口走了出来,她站在街上茫然四顾,脸上的表情十分呆滞,**的审问人员一定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见她这副模样,金少心疼不已,更加坚定了他近期就出国的决心。
西京市国际机场,H组的五个人走出了候机楼,立刻有一辆商务车接上他们,往老姚安排好的安全屋驶去,那里有支持他们行动的全部武器装备和情报资料。
五人也像当初的S组一样,对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充满了好奇心。
四名组员叽叽喳喳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任务完成后去哪里游玩,只有组长程瑞林面色凝重,他盯着手机中金少的照片,想起刚入行时,这个人还当过自己的教官,他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时间过去了七八年,金少当初给他留下的印象仍难以磨灭。
“你的观点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想问一下,你有报考研究生的计划吗?”西京电子科技大学网络工程系毕业答辩现场,曹伟教授受够了那些东拼西凑的平庸之作,只有祈雨霏的论文内容深邃,构思精巧,很有新意,许多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令他眼前一亮。
“暂时没有!”祈雨霏想尽快参加工作,不愿意再躲在大学的象牙塔中。
“这样啊?”曹教授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要继续深造的话,请一定联系我!”
祈雨霏独自离开了学术厅,她并没有参加学位授予仪式,也没有像别人那样,穿着学士服四处合影,将帽子扔到空中。
祈雨霏只想尽快离开学校,她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形象和父亲祁伟同带来的影响,使她成为了学校的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路过的同学,或者投来同情的目光,或者送来唾弃的眼神。
经过篮球馆时,她忍不住停下脚步,篮球撞击地板的砰砰声和队员们球鞋摩擦地面的咯吱声隐隐约约从里面传来,间或还能听到教练厉声的责骂。
球馆一侧的大幅海报上,是西京电子科技大学女子篮球队,第一次夺得西北地区霸主时全体队员的合影,祈雨霏就捧着奖杯站在C位,脖子上挂着闪闪发光的金牌,脸上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笑容,只是那海报也如往昔的岁月,在风吹日晒之中渐渐褪了色,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撕掉,扔到**堆里去。
祈雨霏做了一个下蹲投篮的动作,右腿马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在想象中,投出一个三分球,那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个。
国家安全局的两名特工不近不远地跟着她,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也疲乏了,刚开始还躲躲闪闪怕被她发现,现在都懒洋洋的,爱咋咋地了。
祈雨霏背着书包,走进回家必经的一条胡同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声闷响,转头一看,那两名像尾巴似的特工,已经四躺八仰倒在地上了。
戴着墨镜的金少飞速走到祈雨霏身边,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快步拐过两个巷道,轻轻把她放到一辆老旧的桑塔纳上。
他发动着引擎,挂上前进档,一脚油门,车便像条泥鳅一样,在复杂狭窄的老街上灵活地穿梭起来。
“我们要去哪里?”她紧张地握着他宽大的手掌问道。
“机场,飞布拉格!”他专注地盯着前方,连开车的姿势都帅得要死。
“不是国内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吗?再说我没有签证。”她对这猝然来临的出国毫无准备。
“管不了那么多了,国内太危险了,你的签证我已经办妥了,都在后座的书包里。”他打了两把方向,开上通往机场的快车道。
“能缓两天吗?”她咬了咬嘴唇问道。
“你还有事?”他惊讶地看向祈雨霏。
“走之前,我想去看看爷爷,也许这一去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