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大家加油啊!缅北篮球联赛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始了,我们争取开门红。”
祈雨霏和每名队员都击完掌解散了队伍。
她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打算赶紧回招待所洗个澡。
“教练,我能去你那里坐会儿吗?”恩子明并没有马上离去。
“这有点不方便吧。”祈雨霏清楚恩子明爱慕自己,年轻人容易冲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跟你一块来的那个男人是你老公还是男朋友?”他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若无其事问道。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金少好长时间没有音讯了,祈雨霏的担忧与日俱增。
“我有他的消息,但你也不想所有人都知道吧,我们还是去你那里说吧。”恩子明道。
祈雨霏没得选,只好领着恩子明上了楼。
“佤邦人发了公告,你男人杀了鲍司令的亲侄儿蓬迪查,鲍司令悬赏五百万美元要凶手的命,他不可能活着走出佤邦了。”恩子明坐在床沿上,注视着祈雨霏婀娜的身姿,缅甸女人很少有这样修长的体型,他直感觉嗓子有点发干,心中蠢蠢欲动。
“那是你不知道我男人的手段,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他!”祈雨霏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称金少为我男人,竟有一丝奇妙又新鲜的感觉。
“不要迷信个人武力,这个地方不行单挑,看的是实力,雨霏跟我在一起吧,他那种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迟早会死在荒郊野岭。”恩子明越看祈雨霏越觉得她像黑洞一样吸引着自己,腿上的残缺反而成就了她的独特。
“胡说!赶紧离开这里吧,我要休息了!”祈雨霏听到他竟然敢咒金少死,气得面红耳赤。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暴露了身份,必死无疑,就算从佤邦跑回来,我父亲也不会留活口,总不能因他一人跟佤邦开战吧,只有我才能保护你!”恩子明站起来,扳着她的双肩说道。
“放开我,要死我们也会一起死!”祈雨霏用力想摆脱他的双手,谁知挣扎反而激发了他的兽欲。
恩子明一下子把她撂到了床上,“你只要随了我,我会向父亲求情让他饶你不死,然后我们结婚,你当我夫人。”
“你疯了!”祈雨霏拼命推着他,无奈男人力气太大,浑身的重量都压得她有点喘不上气。
“雨霏,我真的好爱你,自从第一次在楼下看到你,我的魂就没了!”恩子明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脱裤子。
忽然他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一个冰冷又坚硬的东西抵在脑后。
“下来!”金少的声音充满杀气,他之所以没开枪,仅仅是担心溅祈雨霏一身血。
“别杀我,我父亲可是恩托克!”恩子明从小到大飞扬跋扈,为所欲为,还从没像今日这么害怕过。
“站到那个墙边去!”金少挥了挥手中的枪道。
恩子明战战兢兢挪到浴室的位置,金少正欲扣动扳机,祈雨霏挡在了他身前。
“你赶紧走!”她对恩子明说道。
恩子明猛然醒悟慌不择路地逃跑了,从楼梯上下来时,一脚踩空骨碌下去,摔了个半死。
看着头发蓬乱,满脸泥污的金少祈雨霏心疼不已,她扑到他怀中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马上收拾东西!”金少突然捂住胸口,眉头紧皱,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你受伤了!”祈雨霏抱住他,仔细打量着。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快点,再晚都要死在这里。”金少催促道。
他们收拾完东西,刚刚离开招待所,一队荷枪实弹的克钦兵就坐着军用大卡车冲到楼下的篮球场。
此刻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天空格外昏暗,克钦的军营中到处都是高草树林,金少和祈雨霏穿着丛林迷彩利用植被掩护,从营区一角的铁丝网中钻出,往那深山老林中而去。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在崎岖不平的森林中艰难跋涉。
树叶上积攒的雨滴成片的落下,掉在人脖子里,冰凉刺骨。
约莫半小时过后,两人才走到一条泥泞的小路上。
“你没事吧?”祈雨霏看到金少步履踉跄,脸色惨白,知道他伤得不轻。
“放心,还死不了,你跟我来!”他们走到路对面,金少掀开一堆芭蕉叶,一辆拖拉机露了出来。
“这种泥泞烂路只有它和坦克能走。”金少笑了笑,旋即又疼得挤眉弄眼。
他拿起摇把走到拖拉机前,将它**起动机方孔中,使劲摇了几圈,拖拉机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喷出一股黑烟。
“你是不是还没坐过这种玩意儿?要是不下雨还好,它过于简陋,连个蓬也没有。”金少略表歉意地说道,想到本是千金大小姐的祈雨霏跟着自己,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他就有点心酸。
“挺好玩的,感觉它比汽车更有意思。”祈雨霏搂着金少的肩膀笑道。
金少深踩油门,拖拉机怒吼两声窜到了路上,掀起一大团泥巴。
他们就这样淋着雨坐着拖拉机穿行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
雨势渐大,两人很快都成了落汤鸡。
尽管浑身湿透,头发变成一缕一缕的,不断有雨水冲刷着眼睛,祈雨霏还是感到幸福无比,因为金少一手操纵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把她搂在怀中,他们隔三差五就要相互亲吻几下,祈雨霏想着,全世界都灭亡了才好呢,谁也不要来打扰他们。
一连行了两三个小时,拖拉机快变成泥球时,他们绕过了一片沼泽,来到一间林中小木屋前,那是以前训练时老姚建的避难所,木墙上长满了木耳和蘑菇,大部分**的地方都生了黑色霉菌,但它的基本结构仍旧没有变形。
“没想到快十年了,竟然没人来过这里!”金少拿出一把万能钥匙,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门锁。
室内相当潮湿,两只突然窜出的老鼠吓了祈雨霏一跳。
“你先坐这里吧。”金少用袖子蹭了蹭落满灰尘的床。
他从旁边小隔间中取出一桶煤油,淋了一些在霉烂变质的干柴上,把它们扔进壁炉中,用打火机点燃,随着噼里啪啦的火焰升起,潮气渐渐退却。
金少出门从一条小河中舀了桶水和祈雨霏将室内彻底擦拭了一遍,他们才算有了一个勉强能遮风避雨的临时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