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敲开了文森特房间的门。
“到底怎么回事?”文森特端给他一杯茶。
“我在跟踪姚先生的路上,经过一片闹市区,视线出现死角,再追上去时,他已经死了,大概身中五六枪。”帕特里克心虚道。
“说实话。”文森特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
帕特里克清楚文森特看起来迷迷糊糊,实际上聪明得很,凭着自己的笨口拙舌,想要圆谎几乎不可能,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真够可以的,干咱们这行,你能活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文森特心想,世界上蠢人和不自律的大概各占一半,又蠢又不自律的大概占四分之一,帕特里克无疑就属于这四分之一。
汉克为了防止煮好的方便面变坨,把面从锅里捞出,放入盆中,不知帕特里克和文森特在聊什么,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忍不住自己先干了一碗。
他正在喝啤酒,外面响起敲门声。
“总算回来了。”汉克兴冲冲地打开门,顿时傻了眼。
只见朝思暮想的目标就站在眼前,金少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
汉克还没来及喊出声来,就被金少一枪爆了头。
金少环顾房间陈设,知道这里还住着一个人,他将卫生间、阳台等位置仔细搜索一遍,并没有发现帕特里克,立刻明白他们不止开了一个房间。
当即关上门,回到走廊贴墙站立。
“大哥,我错了!”帕特里克别的不行,认错态度良好。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都没用了,以后长个记性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叫上汉克,咱们一起去找帕堤潘。”文森特很少教育别人,他最讨厌好为师长,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多大成就,关键靠自己去悟。
“好的。”帕特里克走出房间,还没有脱离文森特的视野,脑袋忽然飙出一股鲜血,人直直摔在了地上。
“操,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没机会给你学习了。”文森特闪电般拔出枪,跟金少隔门对射,子弹均差之毫厘,两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果然是一顶一的高手,文森特感觉跟金少正面硬刚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虚开几枪,跑到阳台卸下窗户,沿着排水管爬下楼去,自从住进这个房间,他就制定好了撤离计划。
金少等了老半天,听不见房间中有任何动静,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他小心翼翼挪动脚步,看到阳台上放着的窗框,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琢磨着,这人不仅枪法了得,脑袋瓜也够机智灵活。
金少在文森特房间中翻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时楼下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他不敢逗留,匆匆走到外面。
帕特里克还趴在地板上,血液伴随着脑浆流了一地。
金少把他翻过来,取走了口袋中的手机。
文森特伏在酒店附近的草丛中,等了老半天也没看到金少出来,知道他从别的方向逃了,看样子反戈一击的计划破产了。
金少开车来到湄南河边一座废弃的仓库,为了更好地羁押静怡,他和祁雨霏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这个地方。
“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祁雨霏正在烧饭,她煮了一些海鲜,还炒了点米粉。
“我想跟你喝一杯。”男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平时很少喝酒的。”祁雨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今天不一样,我干掉了老姚,替你爷爷和我那些枉死的兄弟姐妹们报了仇。”金少滑开手机,把姚先福惨死的照片递给祁雨霏看。
“我再炒两个菜。”祁雨霏眼眶湿润了,爷爷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餐饭和酒水摆上桌后,金少忽然想起了静怡,“那女孩儿怎么样了?”
“倔强得很,到现在不仅滴水未进,连厕所也没上。”祁雨霏严格遵从金少的指示,无论对方如何苦苦哀求,她都没有为静怡松绑。
“我去看一下她。”金少动了恻隐之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静怡都是无辜的。
两天不见,充满朝气与活力的静怡已经变得嘴唇发白,双眼无神,连头发也失去了光泽,看到女孩儿惨兮兮的样子,金少不禁有点心疼。
“我再重申一遍,我无心伤害你和你的父亲,绑你只是一种权宜之计,你如果不冲动的话,待会儿我就解开你身上的束缚,我们可以坐下来,吃点东西,聊一些事情。”金少蹲在静怡身边温柔地说道。
女孩儿无力地点点头。
金少撕掉了她嘴上的金属胶带,解开捆绑的绳索。
静怡一下子瘫软在地。
祁雨霏带她上完厕所,女孩儿又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水,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对不起啊,你吃点东西吧。”金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内心十分过意不去。
静怡既然决定跟两个绑架她的人妥协,当下也不再客气,狂炫两碗米饭,又把炒米粉吃得一干二净,饭量惊人。
祁雨霏见金少盯着静怡发呆,心想若是将来和他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儿该多好。
“我也想喝点酒。”静怡吃饱后,盯着祁雨霏手中的酒杯道。
“你还未成年呢,不能喝酒。”金少道。
“搞笑,我都喝好几年酒了,爸妈都不管,你在这儿瞎操心。”静怡拿起酒瓶往自己饭碗中倒了些许,先抿了一下,感觉味道不错,直接一口闷了。
白酒下肚之后,随着一股温热在腹腔中蔓延,静怡紧张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你们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来是想从你父亲那里搞一本去欧洲的护照,但他与别人合谋害我,只能出此下策。”金少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他把护照做好了,你们就会放我走?”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就是这样。”
“我父亲会怎样?你会杀了他吗?”静怡嘴上总骂帕堤潘是老**,心中还惦念着他对自己的好。
“小姑娘,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你父亲之所以想害我,也是受人胁迫,冤有头、债有主,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大叔,她是你老婆吗?”静怡指了指祁雨霏。
“为什么这么问?”金少蹙眉问道。
“如果不是的话,我倒挺想做你老婆的。”静怡话一出口,金少和祁雨霏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