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巧我也有一件事情让你去做一做,我觉得这几日甚是无聊,想看到一朵开得正欢的兰花,你让楚姝去给我找来!”
楚颐笑道,这为难人的心思她和母妃学了很多很多,楚姝不听话,那当然是要想办法惩罚一下了呢!
“是!”
楚嫣激动的应道,本来就因为上次玉佩的事情被冷漠被羞辱,心里头正憋着气呢,眼下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可以让她们两个也受受楚颐的气!
这冬日哪有什么兰花,无非又是想的一出折磨人的方式罢了,楚颐向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快去吧,明日我就要见到,你快点让她准备好,要不然有什么后果,你们都是知道的!”
楚颐舒服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秋千高高的荡起来的滋味,但是更享受的是那股子能够将他人都踩在脚底下的高傲。
“是。”
楚嫣是笑着离开的,因为她终于也感受到就拥有一点小小的权利是什么滋味,终于可以正大光明高高在上的去刁难人了!
楚颐享受着这秋千推到高空处的感觉,就像那一日和那个人坐在高高的树上一样,她好像很迷恋,这种感觉再也忘不掉了。
“公主今日怎么这么喜欢坐秋千呢?”月香疑惑的问着,“公主心里头可是有什么欢喜的事情,奴婢瞧着公主今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那是自热!”
楚颐勾起唇角浅浅的笑了,想到南苑里的那个人,她整个人都是很欢喜得很,想到那一双眼睛,心里头好像微微的动了一下。
她不后悔偷偷去拿了母妃的黑曜石,因为觉得只有那般珍贵的黑曜石,才配得上南苑里的人。
“母妃这一下午都要处理寿辰的事情,怕是回不来了,我要去一个地方!”
秋千猛然定住,楚颐从秋千上下来,此刻她就想去那里,见到那个人,她不想等了!
“公主是想去哪里?”
月香疑惑道,公主想一出是一出的,又是去想做什么呢?
“不必问这么多,我此刻就要去!”
楚颐不想再等了,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她想见谁自然是此刻就要见到的。
到南苑门口后,月香才知道原来公主又是想见那个北齐质子,心里头有些莫名其妙的。
公主性子不是最高傲的吗,又如何能够与一个卑微的质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见面,这其中可否会有什么…
“你就在外头等着,这些事情可不许传扬出去,绝对不可以告诉母妃!”
楚颐仰头看着月香,严肃的警告着,她不想让自己的事情被这么多人知道。
尤其是不想被母妃知道,因为母妃知道之后自然会有话要说的,她想要有自己的小秘密。
“是,奴婢明白了,绝对不会乱说的。”
月香只得点点头,咬了咬嘴唇,在外头等着。
楚颐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子香味,像是在考着什么,左看右看没看到人,寻着味道去了南边的院子,果然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人。
“是心儿吗?”
萧止坐在火堆旁,架子上正架着几条鱼,在听到身后的动静好奇的问了一句。
也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让楚颐的整颗心忽然都冷了下去,方才那欢天喜地的滋味儿忽然就停了。
心儿?
“你嘴里所说的心儿是谁啊?”
楚颐掩盖住心里面那股子酸涩的要命的感觉,僵硬的挤出一抹笑。
能过来一次不容易,她不想大发脾气,准确的说是不想在萧止面前发脾气。
“原来是公主来了,”萧止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愣了一会儿,“公主大驾光临,是我认错人了。”
萧止起身有些了然的瞧着楚颐,高贵的公主怎么会允许自己被认错呢,怕是心里头憋满了怨气吧?
“你还未曾与我说清楚,你嘴里的心儿是谁,你为何会喊出这个名字?”
楚颐真是觉得整个人都酸涩的要命,她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了,只是忽然就想着大哭一场,将心里面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怨气都发泄出去。
可是在萧止面前,她却不想这个样子,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形象,不想让对方看到任何不好的一面。
这个名字,难道是楚心?
想到是这个可能性,楚颐微微低着头咬紧了嘴唇。
她很生气,是真的很生气,满怀期待的跑过来,可没有想到居然会从萧止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这个她最最厌恶的名字!
“楚心,我与公主说过,从前与心儿公主有些交情,方才听到脚步声便以为是心儿公主,没想到倒是我认错人了,公主莫要怪。”
萧止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火上浇油,他已经瞧得出来,楚颐怕是在使劲忍着吧?
真可笑啊,高贵的公主也会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吗,那自己又是否该感到荣幸呢?
怎么可能呢,公主又如何还不是这般的愚蠢。
果然,本来方才楚颐还是存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的,当听到楚心这个名字之后是彻底忍受不住了。
“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你就敢这般大胆的与她有什么交集,难道你就不怕沾染上什么晦气害了自己吗!”
楚颐扬起头直直的盯着萧止的眼睛,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沉迷在这双眼睛里,可是现在她什么都看不下去只觉得好伤心好痛苦好烦躁!
为什么要这样,她觉得是不是今天自己不该过来的,是不是只要不过来,就不会有这种酸涩得想要哭掉的情绪。
可要是不过来的话,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要让自己像个**一样被蒙在鼓里吗?
楚心!为什么又是楚心啊!
为什么到哪都能听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名字,为什么总是要这样!
自小有记忆以来,便从母妃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说若是前皇后没有被废的话,楚心可就是尊贵的嫡公主,身份比她还要高贵呢!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对这个名字有了印象,可没想到这个名字或这般的让人心烦!
“公主这是何意,我并不明白这些,公主若是不想听的话我就不说,就当做是我说错话了,是我嘴笨。”
萧止有些委屈,重新坐在地上看着烤鱼,背对着楚颐,不想再理。
楚颐有些后悔方才情绪这般的激动,本来过来一次就不容易,她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般无用的争执上。
可是一听到那个名字,她都觉得难过的不得了,楚心为什么会这么的让人厌恶,为什么要有这个人啊!
萧止不用看,便能知道楚颐心里面是不好受的,看着那烧得正旺的火堆,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允许这些事情呢,都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若是被叫错了名字,定然是会比天还大的事情。
只是,他好像又一次对不起楚心了。
楚颐从来都不是一个是良善的性子,恐怕又是会将怒气发泄在楚心身上的。
楚颐张张嘴,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若是换了旁人,她才不会忍着呢,直接让人拉下去重重的打个几板子就是了,可是此刻却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听到那个名字自己就难受的要命,可是又瞧着楚心这般背对着自己,像是有些生气了,又有些茫然无措。
其实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才不是这样爱生气呢!
“她的生母是废后,是父王最厌恶的女人,即使是侥幸出了冷宫那也不许提起自己的生母,都默认是静妃的女儿,你若是与她走的这么近,同样惹了父王厌恶怎么办?”
楚颐担忧道,她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有些嫉妒还是真的担忧,也许是两者都有吧?
楚心,你真的是好的很,可以做到这般的令人厌恨!
“公主说的这些我都听闻过,只是我瞧着她实在可怜,所以便出手帮了几次,想来陛下宽宏大量,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迁怒于我。”
萧止专注着那些烤鱼,对于这些话就像是无所谓的说了几句并不在意。
“可即使是如此,你也容不得半分的不对,此刻你仍是在我大楚,你若是做错了什么让父王不开心了,你的日子可是会很难过的!”
楚颐担忧的不得了,又说方才还模棱两可的话,那么此刻是真正的担忧。
她不是不知道这后宫里有多少种折磨人的方式,她自然可以用这些方式去折磨别人,可是并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人遭受到这些。
“多谢公主关怀,公主高高在上其实不应该与我这的人有上关系,若是公主想说话我可以奉陪几句,其实同样的话送给公主,与我这样的人有关系才是对公主的不好。”
萧止拿起一条烤鱼瞧了瞧,发现烤的正好,这皮都烤的又焦又脆,伸出手轻轻扯了一块放到嘴里,味道的确是不错。
“你这是何意?”
楚颐忽然就愣住了,眼眶迅速的就红了起来,挤满了晶莹的泪珠。
她从未想到过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自己疯才说错话让萧止不开心了吗?
不,她并未说错什么啊,她只是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说出来,只要不和楚心有任何关系就好了啊!
“公主可愿坐下陪我一起尝一尝这烤鱼,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好。”
萧止忽然回头看着楚颐笑了,还是那么一双好看的眼睛。
楚颐有些呆了鬼使神差的点点头,随后坐在萧止身边,若是换了寻常时候,她可绝对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坐在这脏脏的台阶上,怎么可能会坐在火堆旁呢?
“这刚烤熟的鱼可是烫的很的,公主身子娇呢,不如有我扯下来喂公主?”
萧止伸出手扯了一块鱼肚子最嫩的肉其实这肉还是很烫烫得的手指都红了
楚颐点点头,尝试的张开嘴,萧止将肉慢慢的放进她的嘴里,生出来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碰到了她的嘴角。
“虽是比不上宫里御厨做的饭菜,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楚颐努力的将鱼肉咽下,露出一抹笑来,其实这烤鱼的味道的确是一般,她是吃惯了御厨做的饭菜,那都是最好的,又怎么会觉得这小小的烤鱼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