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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几乎是落荒而逃。
杨珠紧紧跟在身后,心若死灰。
在她们身后,不断传来小朋友们的议论声。
“嘻嘻,我看到张老板的女胖友啦~~”
“小白没看到!我要告诉她。”
“是女胖友。”
“他们生了榴榴,榴榴是他们的宝宝。”
“榴榴不是,她有妈妈。”
“她是,我看到张老板和女胖友抱着榴榴睡觉觉。”
“漂亮姐姐,我好喜欢。”
“第二个姐姐不漂亮~~”
走到院子里的杨珠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想从瓜娃子群中找出说这话的那个。
但是,只见走廊下涌出来一堆的小朋友,还有的趴在门边,有的扒拉在窗户口,都在看这边,议论纷纷。
“不好看的姐姐在看我们~~~”
杨珠心中杀气弥漫,手中的辣椒水喷雾剂紧了紧,我记住你了,小朋友!
杨珠认出了说话的这个宝宝,名字叫谭喜儿,是个女宝宝,自称自己6岁啦。
她来找苏苏姐的时候,问路和带路的小宝宝就是这个,特别热心,当时对她一口一个姐姐,喊的特别甜,没想到啊没想到,一转头就说这么没良心的话。
难怪张老师说,在小朋友的世界里没有审美观。
杨珠忍住冲动,没有追上去让谭喜儿瞪大自己的小眼睛好好看看姐姐,哪里不好看了?不化妆都这么水灵灵的!
苏苏姐已经出了学园大门,杨珠赶紧跟上,但实在气不过,离开前朝娃娃堆里的谭喜儿大声说了一句:
“谭喜儿!你根本没有6岁!你只有3岁!!!”
说完,匆匆出了院子,消失在瓜娃子视线里。
瓜娃子们失去了议论对象,纷纷看向最前头的谭喜儿,谭喜儿双手捧脸:“我7岁啦~~~”
小朋友们纷纷散开,不搭理她,只有江滨牵着她的小手回到教室里。
谭喜儿不甘心地对江滨说:“江滨哥哥,我真的7岁了。”
江滨摸摸她那刚刚到他肩膀的小脑袋,说:“我也才8岁呀,你今晚再好好想想。”
老李笑呵呵地站在学园门口,目送苏澜和杨珠进入了西长安街。
“姐,我……”
车里,杨珠心里有点慌,刚说了一句话,就被苏苏姐打断,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让杨珠更加忐忑了,小心翼翼地开车,回到酒店。
“姐,那你早点睡觉,我不打扰你了。”杨珠想溜。
苏澜脸瘫,看着她,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说:“你也进来,帮我做个事。”
杨珠乖乖地跟着进了套房,咔嚓,关上了门。
苏澜说:“就这样。”
杨珠:“???”
苏澜:“就这样把门打开,再关上,一百遍,现在开始做。”
“???”杨珠哭丧着脸说:“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房间里的情况,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的动作,我错啦!!!”
“什么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说清楚。”
杨珠愣了愣,连忙说:“苏苏姐,是我不对劲!是我不对劲哇~~~~我,我,我单身太久了!!!”
苏澜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她极力忍着,说:“错了说对不起就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赶紧的,别磨蹭,一百遍,一下都不能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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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珠关门、开门,开门,关门……
“1~”
“2~”
……
苏澜搬来一架摇椅,坐在上面摇摇晃晃,给她数数。
——
站在阳台上,目送苏澜和杨珠走了,张叹回到房里。
不是他不想送她们离开,而是苏澜不让。
鉴于她手握辣椒水喷雾剂,张叹没敢轻举妄动。
沙发上,榴榴这个小朋友正在呼呼大睡,睡的特别香。
张叹不得不为她点100个赞,要不是她的助攻,苏澜根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已经快22:00了,张叹抱起榴榴,准备送到楼下小朋友们的寝室去,再过个把小时,榴榴的妈妈应该就能到了。
但是,这时候有人敲门了。
张叹把榴榴放下,来到玄关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紧张兮兮的小盆友,小手背在身后,缠在一起,揪衣服。
是程程。
张叹愣了下,往她身后和走廊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确实就她一个人来的。
真稀奇!程程胆小害羞,从不敢一个人跑到三楼来,要是没有小白带着,她宁愿一个人玩一晚上。
张叹蹲下来,尽量让自己和蔼一些,笑着说:“是程程呀,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吗?”
程程身上香喷喷的,真是个小香瓜。
小香瓜呆呆的看着他,反应了几秒钟才点头,懵懵的,眼神里怕怕的,张叹真担心她扭头跑掉。
“什么事要跟我说呢?要不要进来坐一坐?”张叹问。
程程摇头,声音像小蚊子似的,软软的,柔柔的。
“张老板~~榴榴呢?我来找榴榴。”
张叹:“榴榴啊,她在这里,在沙发上睡着了,你进来看看吗?”
程程犹犹豫豫地跟着进来了,果然见到了在沙发上睡觉的榴榴。
她站在沙发边看了一会儿,轻轻爬上沙发,坐在一旁,小手整齐地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拖孩,不说话,进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张叹觉得好神奇,小心地问她:“程程,你是担心榴榴,所以要留在这里保护她吗?”
程程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好在旋即点了点小脑袋。
张叹笑了笑,拿了一瓶小熊饮料,递给她。
程程下意识地伸出小手准备接,但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又藏到了自己身后。
“不喝~”
“喝一瓶嘛。”
“不喝~”
“很好喝的。”
“我不喝~”
直到张叹抱着榴榴,带着程程离开,程程也没喝。
这个事情告诉张叹,小熊饮料不是万能的,它能搞定小白,能搞定榴榴,能搞定苏澜,但是程程的堡垒很坚固。
寝室里,小柳老师给榴榴盖好被子,现在是10月底了,晚上的气温比较低,容易感冒。
回到房间,张叹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搁着苏澜送来的银色手机。
他走过去,把手机拿在手里,拨弄了几下,左手伸进裤兜里,拿出了另外一部黑色外壳的手机,解锁,打开微信,给苏澜发了一条信息:“到酒店了吗?”
然后把那部银色手机放回包里,这是一部备用手机,没有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所以可以放心用来落在别人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