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发现很多老人家里的房子漏雨,所以准备去问的时候,就被丁乐池拦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生命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定数,漏雨也是必受的苦难之一。
小凌觉得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去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的地势高,交通不发达,基本上就是处于深山之中,信一些鬼神什么的也很正常。
但这个丁乐池的确有些奇怪。
闻言,蒙悦汐也微微蹙眉,“这个丁乐池,让人盯紧一点,小心不要被他察觉了。”
“放心吧,外面雨太大了,你也要多注意。”
蒙悦汐身上套了一件毛绒外套,里面塞的都是羊毛,配上屋内的火炉,倒是不觉得冷。
她抬头看了一下雨势,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雾蒙蒙的一片,还时不时打雷。
难以想象那些老人家里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雨太大,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泥石流,道路的塌陷。
张贤将这一情况告诉宋凌天之后,他皱起眉头,眸色很深,要是现在冒然进去的话,说不定会遭遇第二波泥石流,实在是有些危险。
就算运气好没有碰见,赶到蒙悦汐那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宋凌天皱眉,“让人去处理。”
“是。”
他望着窗外,攥紧的手指明显暴露了他此刻的不满,现如今还不知道蒙悦汐那边的情况如何,但宋凌天知道,拖得越久,蒙悦汐的处境就会越危险。
屋外的天空并没有因为期盼变得好一些,反倒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雨打得更盛了一些。
这时,蒙悦汐听见外面有些声响,出来看看情况,发现一个瘦弱的少年站在雨中,还是保镖撑了伞过去。
少年的衣服被淋湿,衣服贴在身上,更显得单薄。
看上去也只比她的两个儿子年长几岁,还是个孩子。
蒙悦汐有些不忍,急忙道,“那个孩子怎么了?快让他进屋来。”
来到屋子里,小凌先是给男孩干净暖和的衣服让他换上,随后再询问原因。
蒙悦汐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心,“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少年有些拘谨,小心翼翼道,“爷爷他…生病了,一直咳嗽,丁叔说让我来找你。”
蒙悦汐皱眉,这光说生病咳嗽,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思来想去,蒙悦汐干脆拿起了医包,递给男孩一把伞,“你带我过去看看吧。”
屋子有些破败,但好在不漏雨,不过窗户的缝隙还是会透着寒风进来,就算是烧了柴火还是有些冷。
老人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加上年纪上来了,一点小病总是咳嗽。
蒙悦汐简单给老人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没什么特殊的情况,这才给了退烧药,顺便多嘱咐了几句。
男孩拽着衣角,稚嫩的脸蛋写满了感谢,对着蒙悦汐深深鞠躬,“姐姐,谢谢你,你可以叫我阿丹。”
蒙悦汐微微一笑,顿时想到了家里的几个小家伙,满眼都是笑意。
一路上,有很多被吹翻的树木,还有一些村里人在临时修缮房屋。
恍惚间,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身后的车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整个人看上去身形高大,配上雨声和呼啸的风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蒙悦汐正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过来,脑海中不禁想到了当时季何年说过的鹿城吴家,难不成?
她急忙摇摇头,却发现那个身影离自己越俩越近。
越是靠近,男人模糊的脸就更加清晰。
“宋凌天?”蒙悦汐愣了一下。
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却快步走到了她面前,将她整个人抱住,熟悉的气息从鼻尖传过来,她惊呆了。
这个时候宋凌天居然会找过来?
蒙悦汐将男人带进了房间,换掉了湿漉漉的衣服,只是头发还打湿了一些,贴在了脑门上。
她将自己裹紧了几分,骤变的天气是最容易生病的时候,要找到三转龟髓草,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生病。
宋凌天递给蒙悦汐一件毛毯,还有一杯热水。
她摇摇头,本想要拒绝,却被宋凌天强硬盖上,水也被塞进了手里。
??窗外的风声还在呼啸,雨点打着窗户啪啪作响。
两人沉默了许久,蒙悦汐的身体已经逐渐发热,她这才抬眸看他,“你为什么会来?”
灯光昏暗,有时候还一闪一闪的。
宋凌天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看见网上的新闻,孩子们很担心你,让我来带你回家。”
蒙悦汐微微蹙眉,她明显不相信这是三个孩子说的话,她根本没和孩子说过她在哪,只是说有事去忙了。
这就说明,宋凌天是为了她才来的?
面对这个事实,蒙悦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宋凌天。
两人之间也再一次变得安静无比。
来的路上,宋凌天因为赶路,所以不可避免受了些伤,但只是简单让人包扎了一下,原本是没有多严重的,可他故意用力,导致伤口有些崩开,里面的血液慢慢透过了纱布,加上开始雨水的侵蚀,有些发炎了。
蒙悦汐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抿唇,思考一番之后才开口询问,“你手臂上的伤,没事吧?”
宋凌天假装无意看了一眼,随后道,“没事,只是雨太大,路上有些不安全,不小心受伤了。”
“现在好像有些发炎了,你这里有药么?”
宋凌天的眼神平静,蒙悦汐也去拿了药箱,伤口有些化脓,甚至里面还有些碎屑没有处理干净,所以有些棘手。
蒙悦汐简单处理了一下,随后将特制的药撒了上去。
“这段时间小心一点不要碰水,这个药上两天就会好得差不多的。”
“谢谢。”宋凌天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离婚三年,蒙悦汐摸不清宋凌天如今的想法,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才好。
要是换做之前,蒙悦汐还是对他有些感情的,可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