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怀哥哥…”
慕婷月娇柔的声音响起，她红着眼眶看着沈奕怀，手臂处的伤口渗出血迹。
她原本期望沈奕怀会过来安慰自己，哪曾想沈奕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
“已经让人叫了救护车。”
冷漠的话让慕婷月瞬间不满，她哭喊道，“奕怀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可是受伤了。”
“还有，我们两家都在谈论亲事了！我可是你未来的未婚妻！而且你不是答应过我母亲会好好照顾我的么？她可是因为救你才去世的！你要负责！”
听到慕婷月的话，沈奕怀眉头一皱，不等他回答，却发现一旁的蒙晚晚已经从蒙悦汐的怀里起来。
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一副想要吃瓜的模样。
慕婷月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来给沈奕怀施压了。
这几年，只要他稍微表现出抗拒慕婷月的模样，慕婷月就会一次次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甚至连他自己的母亲也觉得，他得承担起照顾慕婷月的责任。
慕婷月时不时总喜欢缠着他，时间久了，有些人还真的以为慕婷月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沈奕怀捏紧了手掌，冷声回应，“慕婷月，我一直都只把你当作妹妹来看待，我会把资源让给你父亲，给你钱，让你过得舒心，但也仅此而已了，至于我的感情，不是能强求的。”
“我不喜欢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喜欢你。”
沈奕怀的话狠狠刺痛了慕婷月的心，她瞳孔一缩，也顾得不身上的伤势，直接冲了过来，嘶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强求！喜欢我就有这么难么！”
蒙悦汐将女儿抱紧了几分，她敏锐地察觉到慕婷月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慕婷月如今声嘶力竭的模样，沈奕怀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眨巴两下眼睛，眼泪顿时掉落下来，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沈奕怀！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想要站在你身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既然我母亲是因为你死的，你就应该娶我，对我负责到底！”
餐厅里，只剩下了蒙悦汐还有张一这波人，那几个试图伤害蒙悦汐的人，也被他们捆绑起来，扔到了一旁。
两人的举动让张一不由得挑眉，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沈奕怀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声音的怒意，“慕婷月，够了。”
沈奕怀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不管是再生气，都不会浮于表面。
可这还是蒙悦汐第一次看见沈奕怀这么冷漠的样子。
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蒙悦汐并不关心，但慕婷月的精神状态的确有些不对劲。
“这位小姐，你手臂上的伤口都快被你掐得越来越深了。”张一好心提醒道。
原本就只是一个小口子，慕婷月愣是直接将伤口越扯越大。
经过张一的提醒，慕婷月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她急忙擦拭眼角的泪水，对着沈奕怀笑了笑。
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说得那些话。
“奕怀哥哥，对不起，刚刚我情绪有些不对，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沈姨的。”
看着慕婷月前后的态度变化，蒙悦汐眉心皱得更深了。
这个慕婷月，到底有什么毛病？
沈奕怀没有回答她，慕婷月急匆匆看了他一眼，便立刻转身离开了，下楼前，还不忘冲沈奕怀笑笑。
“奕怀哥哥，等我包扎好我再回来找你。”
蒙晚晚吧唧两下嘴巴，果然大人是真的很奇怪。
她抱紧蒙悦汐的脖子，“妈妈，咱们快点回去吧。”
听见蒙晚晚的声音，沈奕怀捏紧的手心这才松了松，他表情有深深的无奈，轻声道，“汐汐，我能和你聊聊么？”
两人相对而坐。
在蒙悦汐平静的目光中，沈奕怀说出了那个秘密。
“其实，慕婷月她有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闻言，蒙悦汐并不觉得意外，从刚刚慕婷月的表现中，她就能够看出来，慕婷月的表现，绝非一个正常人所为。
法律规定，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杀人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不过这类人也被规定，必须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不能出来。
说是治疗，实际上就是把人锁在那里。
至于慕婷月能够像现在这样生活，也是因为慕烨霖在暗中操作，封锁了有关慕婷月精神疾病的所有消息。
从沈奕怀那，她还知道了，慕婷月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她的母亲遗传给她的。
没有什么所谓的救命之恩，都是慕婷月一个人幻想出来的。
而沈奕怀之所以没有戳穿，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被慕烨霖抓到了把柄，若是慕烨霖将这件事情报出来，后果会很严重。
也是因为如此，慕烨霖才要求沈奕怀娶了自己的女儿。
即便沈奕怀不愿意，甚至强硬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娶慕婷月，可他的家人却为此不断胁迫他，必须娶慕婷月。
当时他奶奶是怎么跟他说的呢？
“奕怀，她就是个疯子，你要做的，不过是和她走个婚礼的形势，到时候你不愿意，直接让她到别处住去，派一些人盯着她就好了。”
“这件事情奶奶知道对不住你，但都是为了你父亲啊，只要你答应，结婚之后，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奶奶都支持你。”
在京圈，所有的婚姻似乎都是以利益为目的，没有真心，更加没有什么自由可谈。
但沈奕怀就是不愿意，他根本就不爱慕婷月，怎么会愿意娶她呢？
今天他和蒙悦汐说这些话，算是将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现给她看。
沈奕怀并不奢求蒙悦汐会同样喜欢上自己，但他也不想自己对她的感情，染上污点。
他深吸一口气，提醒道，“汐汐，她的病现在越来越严重了，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不然我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蒙晚晚也吓得张大了嘴巴。
大人的世界还真是又复杂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