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家长来也可以,爸妈要是过来,肯定不会让陈盼楠在胡老师面前刁难他。
可是一旦叫家长过来,大家都知道他和陈盼楠是亲姐弟了。
胡老师等陈怀瑾的解释,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是在想借口推脱,对他更失望了。
“陈怀瑾同学,我现在就给你爸妈打电话,希望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
是她这个当老师的不够称职,不够关心同学们的心理健康和情绪波动,这才多出许多事。
“老师,我错了,我会赔陈盼楠衣服钱的。”
陈怀瑾态度软化了下来,他还是不想将事态闹大,搞得大家都知道他和陈盼楠的关系。
“陈盼楠同学,你怎么看?”
“可以,陈怀瑾必须给我写张欠条,注明还款期限,同时还要当着全班同学面向我道歉,裴晗同学也要就‘手表失窃’一事向我道歉。”
“对不起,等老师开班会时,我会正式向你再道一次歉。”
不用舒安歌提,裴晗也打算向她好好道歉,虽然当着同班同学面有些羞耻。
裴友权不太高兴:“我家裴晗也是受害者,要道歉也该让那叫屈什么的小偷道歉。”
“可是当着所有同学面叫我小偷的,是裴叔叔你。或许,你愿意代女儿当众向我道歉?”
裴友权哑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向小姑娘道歉,只能委屈下女儿了。
陈怀瑾原打算晚上回家,将这事儿告诉爸妈,让他们处理。没想到陈盼楠做的这么绝,强逼着他写欠条,还让他当着所有同学面道歉。
“这样也行。”胡老师不清楚两人的关系,觉得这也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着胡老师的面,陈怀瑾压抑着心中愤怒写下了欠条,接着跟胡老师商量:“老师,这是我跟陈盼楠私底下闹出的矛盾,我不想拿到班级里说。希望你能给我时间,让我跟她单独沟通。”
“这样也行,你们先私下沟通。陈怀瑾同学,作为老师,我希望你能做一个诚恳正直善良的人。”
舒安歌收起欠条,朝他笑了笑:“好了,记得准时还钱。”
陈怀瑾想要跟她私下沟通,得看她愿不愿意了。
手机铃声响起,胡老师低头看了一眼,让舒安歌和陈怀瑾先回去了。
屈梓萱的家长来学校了,她想和他们好好沟通一下。
出了办公室门,陈怀瑾紧跟在舒安歌身后,压低声音说:“去天台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真巧,我没话跟你说。”
舒安歌态度很冷淡,她已经打算搬出去陈家了,没必要再跟陈怀瑾打交道。
“你是不是疯了!”
失态超出控制后,陈怀瑜和陈怀瑾姐弟俩的口头禅变成了这句话。
在他们看来,陈盼楠肆意妄为的行为与疯子无异。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让父母讨厌她,甚至把她送回老家么?
回到教室后,舒安歌将陈怀瑾写的欠条收到了书包夹层中。
欠债花钱天经地义,这笔债陈怀瑾别想赖掉。
下午上课时,裴晗和屈梓萱回到了教室,屈梓萱眼圈红红的像哭了很久的样子。
她们回来后,跟裴晗关系好的人立马凑了过来。
“晗晗,是谁偷了你的手表啊?老师叫陈怀瑾去办公室干嘛?”
“偷我手表的人是——”
“到底是陈盼楠还是屈梓萱,我看屈梓萱好像哭的很厉害。”
“偷东西的人是屈梓萱,陈盼楠是被误会的,晚上我会公开向她道歉。”
眼看快上课了,裴晗没再跟朋友八卦下去。
她现在很看不起陈怀瑾,一个男孩子做事那么小气猥琐,被发现了还冲受害者发脾气。
与之相比,在班里风评不太好的陈盼楠,反而光明磊落,没她想象中那么讨厌。
不到一下午时间,大家都知道偷裴晗手表的人是屈梓萱,之前在班里小偷小摸的人也是她。
他们没向被冤枉的陈盼楠道歉,只是将屈梓萱也加入了被班级排斥‘冷暴力豪华套餐中。
晚上的班会,在略为凝重的气氛中开场。
班级里出了小偷,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是什么好事。
胡老师说了开场白之后,屈梓萱捧着检讨书,红着眼圈一边哽咽一边念,念完后向全班同学,以及裴晗和陈盼楠道歉。
等她下讲台后,裴晗主动走到讲台上:“对不起陈盼楠同学,我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她,还让你受到了很多困扰。我为自己还有爸爸的行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wow 喔,我听到了什么,裴晗竟然向乌鸦道歉。”
“臭虫也真好意思。”
低语声像虫鸣一样响成一片,胡老师皱起眉头,不赞同的喊了声:“安静!”
学生们喜欢互相之间起绰号,胡老师早有耳闻,但他们做的这样过分,她还是头一次知道。
被同学起“臭虫”、“乌鸦”这样的绰号,对于青春期的女孩子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舒安歌没管其他人的私语,站起来对裴晗说:“我原谅你,希望以后你做事可以谨慎一些,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无端揣测他人。”
“我会的,谢谢你的原谅,陈盼楠同学。”
裴晗朝舒安歌鞠了一躬,这才走下讲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舒安歌愿意原谅裴晗,是因为她真心实意的道歉了。
“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说明一下。”
舒安歌从不透明塑料袋中,拿出被陈怀瑾剪的支离破碎的衣服,走到了讲台上。
胡老师叹了口气没阻止她,陈怀瑾“哗”的一下踢开椅子,站起来怒视舒安歌。
“吓,怎么回事,陈怀瑾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怀瑾,冷静点儿,老班还在呢。”
陈怀瑾同桌,拉住他的胳膊小声提醒。
“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件小事,不会耽搁多长时间的。”
舒安歌将衣服抖开,让大家看到上面纵横交错的破洞。
“B家最新款的风衣还有E牌的羊绒衫裙,怎么被剪成这个样子。”
“啧,能干出这种事儿的肯定是家里有矿。”
裴晗和屈梓萱同时看向陈怀瑾,除了胡老师和舒安歌外,她们俩是班里仅有的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