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边是当兵的,另一边是鹤城新秀,这种热闹并非人人都看得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温慧君心跳慢了半拍,紧接着涌上心头的就是狂喜之情。
她讨厌温慧娟不假,但也不喜欢陈副官。除了任人宰割的畜生,谁会愿意待在一个虐待狂身边。
世道虽乱,温慧娟要是当街杀一个副官。别说陈副官背后的何大帅,不会轻易放过她,租界巡捕房也难轻轻揭过。
温慧君兴奋的握紧拳头,故意露出花容失色的模样:“妹妹,你快把枪放下,杀人是要犯法的。”
在她印象中,妹妹自打性情大变后,人变得很执拗,越被阻拦就越要对着干。
温慧君兴奋的望着舒安歌,巴不得她一枪射杀了陈副官。
“梅小姐,有话好好说,先把枪放下。”
陈副官收起恐惧,伸出手想要握住枪管,将抵在太阳穴上的枪移开。
他手还没碰到枪,就被舒安歌用手肘砸的痛呼出声:“抱住头,给我老实点。”
冷汗浸湿后背,陈副官牙齿打颤:“梅小姐,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陈副官连连求饶,脖子上青筋暴起,舒安歌笑语盈盈:“带我去你家一趟。”
枪抵在太阳穴上,还有什么不好答应的,陈副官唯唯诺诺,将舒安歌带回了他的住宅。
离开前,他不忘给两个亲兵使眼色,暗示他们去搬救兵。
不用陈副官暗示,他们也是要搬救兵去的。陈副官是何大帅小舅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两个小亲兵也讨不到半点好。
陈副官战战兢兢的将舒安歌带回家里,温慧君不情不愿的跟在两人身后。
她巴不得舒安歌和陈副官拼个鱼死网破,哪个死了都能让她心里高兴。
舒安歌枪指着陈副官脑袋进了门,吓了陈公馆家中仆人一大跳:“夫人,不好了,老爷他,老爷他——”
陈副官面如土灰,声音中带着哀求:“姑奶奶,您到底要做什么。不管要钱还是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出。”
何曼从楼上急匆匆跑下来,卷曲的头发都来不及打理,鬓边斜插着一把玉梳。
她看清楚楼下情形,瞪大肿胀的眼睛,嘴巴长的能塞下一颗鸡蛋,猛的尖叫出声:“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丈夫!”
何曼跟陈副官夫妻多年,生了两儿一女,感情还算和睦。
虽然陈副官有一些见不得人癖好,对何曼来说无伤大雅。世上哪儿有不偷腥的男人,只要他心在家里,养几个小妖精算什么。
要是陈副官真对谁动了心,何曼或许还会计较一下。
上半年丈夫得罪了耿无相,带着他们一家子到外地避风头,何曼心里还有些不高兴。
她是何大帅的亲妹子,在鹤城这边有一定身份地位,还有许多相熟的牌友。
躲在穷乡僻壤,想到西餐厅换个口味都难,更别提买时兴的香水化妆品还有衣裳了。
好不容易回到鹤城,何曼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有人拿枪指着丈夫太阳穴,冲到了何公馆中。
何曼手按着腰,柳眉竖起:“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