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婳便瞧见府里下人神情略带焦急,“发生什么事了?”林婳不解的问秋菊。
秋菊低声道:“好像是说救了女君那位叶娘子不见了。”
不见了?昨晚用膳还见到了人,府里虽然不似在雄州时,但是也是有侍卫把守的,如何能从府里把人带走?
“许是自己出门了?”
秋菊摇摇头,“门口的侍卫说未见她出去。”
林婳略一思索,“走,我们去她屋子里看看。”
林婳到叶青青屋子时,林书衡和罗云已经在了,罗云愁容满面,“怎么会这样,好好地人怎么就不见了。”
林书衡使了个眼色,同林婳往外走。
“兄长可是发现什么了?”
“她是自己走的,我在她屋子没发现任何打斗迹象,而且一些她带来的东西也不见了。”不过她离开的原因暂未可知,所以还没有告诉罗云。
这就奇怪了,听前面他们说的,叶青青应当是一直想留在林府才对的,为何走的这么突然。
林书衡若有所思的望了眼林婳,“你昨日说她面善,或许这就是原因。”
“我认识她?”
“或者你认识她的亲人,所以才觉得她看起来眼熟。而且她肯定也知道你见过那人,也就是这一点,她怕你认出才走的。”如果是这样,那对方在林府肯定别有用心。
林婳拧眉,可是她想不起来,叶青青到底像谁。
林书衡安慰道:“无妨,刚刚的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并不一定是这样,许是她突然就想离开,没有原因也说不定。”
林婳知道林书衡是为了让她宽心,她露出一个笑,“嗯。”
“公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
“属下有个疑问。”
南青青抬眸望了他一眼,“说。”
“公主为何要我们提前行动?”
南青青低头转动手上的戒指,“林时章女儿来了,她前不久才见过我那兄长,如果被她认出——”
“属下明白了。”他顿了一会儿又鼓起勇气问道,“不知公主那边可顺利。”
南青青笑了,笑容里带着寒意,反问道:“你觉得本宫耐心很好?”
若是林婳见到这场景,她就会明白叶青青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是南曦环,他们的这种笑太相似了。
等众人退下,南青青站起来,原本是想通过留在林府策反林时章父子,可是他们父子戒心太重,美人计不好使,苦肉计也没用,所以计划一行不通。
第二个计划,林府是最重要的一环,原本她昨晚是准备动手的,可是拿出那个瓶子时,罗云送她的平安符掉了出来,她想起这些日子罗云对她的照顾,终究是没狠下心。
不过,还好,就算林府不出事,她的计划还是可以顺利进行,不对林府动手,就当是还了罗云给她的那点亲情吧。
叶青青离开两日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林书衡他们暂时安下了心,罗云那边林婳宽慰了两天,也算好多了。
“女娘,您今日准备上街?”秋菊见林婳拿出了男装。
“嗯,来中州三天了,还没上街看看呢。”今日罗云看起来没什么事了,所以林婳准备上街看看,顺便去趟戒所。
“我今日不当值,我同妹妹一起去。”
林婳刚走到门口,林书衡已经在等着她了,林婳明白,是怕她出事。
“好。”
中州是边境的州府,所以街上有些许昭临的人过来做生意,还挺热闹。
林婳指了指远处,“那边是卖什么的,怎么这么多人排队。”
“是医馆。”林书衡眉头紧锁,奇怪,这个季节,照理不应该啊!
林婳察觉到了,“兄长,可是有什么不妥?”
林书衡道,“就是觉得奇怪,中州比雄州暖和许多,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按理来说医馆不应该有这么多人的。”
“不如我们去瞧瞧?”林婳提议道。
“不了,别把病气过给你,我们换一条道。”林书衡决定晚点回蜀里再来了解一下。
“也好。”林婳自己病没关系,就怕回去过给罗云,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再生病的话,怕是更难好了。
换了一条道,又碰到了另一个医馆,“大夫,先帮我孩子看看吧,已经发热两天了。”
“我家老母亲也是如此,你后面来的往后面去,谁家不是有人生病才来的。”
“是啊,见鬼了,都这个月份了,怎的还发热头痛。”
“咳咳——”
排队的人里咳嗽声不停。
“离我们远点——”
林婳从后面过去,她心里一阵寒意,太熟悉了,这个场景。
林婳转头望向林书衡,他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兄长,附近还有几家医馆?”
“还有两处。”
“我们去看看。”
果然,另外两处也是如此,林婳没有走太近,还是听见了咳嗽发热这些字眼。
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了。林书衡道:“像是瘟疫。”
秋菊和四季神色大变,如果真是瘟疫,那中州恐怕要没了,原来这个时代有六国,可那西畅国就是因为瘟疫,导致死伤无数,最后被其他五国瓜分了,所以所有人谈疫色变。
“未必是瘟疫,但是确实该有所准备。”不管是季节性流感还是瘟疫,在古代都是要命的,而且这么多人有这些症状,想来不是小问题。
林婳稳住他们,“兄长,我们现在得去找阿父。”
“对,”林书衡冷静下来,“婳儿,你先回府,别再出门,让府里的人都别出门,我去找阿父。”
林婳摇头,“我与你一起。”
林书衡见林婳执意如此,也知晓她不是会逞能的人,想来她也许有办法,“好。”
到了林时章办公的地方,林书衡把街上发生的事告诉了林时章,林时章比想象的冷静,“不管是不是瘟疫,先封锁城门,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林时章最快速度写完了奏折递给属下,“快马加鞭,送到皇宫。”
吩咐完这个,他转头看向婳儿,“婳儿,阿父——”城门一关,哪怕她是太子妃,也不会放她走,虽然对不起女儿,但是为了伤亡最小,只能如此。
若是女儿怨他,他也认了。
林婳明白的,“女儿知道,就算阿父让我走,我也不走,阿父、兄长,女儿有些办法,即使是瘟疫,也能尽可能降低损失,你们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