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那位女公子可真是厉害。”回到赵政的营帐,顾辞不住感叹道。
本来以为有二公子偏袒钟家的情况下需要太子相助才能替林婳出气,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就让事情按照她想的方向发展,旁人还挑不出错。
“一个女子,对律例研究之深,怕是只有廷尉那边的人能及。”赵政想到林婳刚刚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模样。
“臣也觉得奇怪。”谁没事研究律例。
林婳只能说职业病而已,她到万秦初的那两月,看的最多的就是律例。
“奇怪,太奇怪了。”赵成面颊阴沉。
“您是说林婳?”赵茗刚刚虽然没在,不过从二公子的随从那边问了事情的经过。
“她以前根本没有这么聪明。”从一开始不让别人有机会串供到中间引用万秦律例达到她想要的,到最后还能拿高祖堵他,这一切都不可能是他认识的林婳能做出来的事。
落水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早知落水后让她有了这样的造化,我们当初就不该——”
“闭嘴,此事知情人都已经处理了,日后不要再提。”
“是,兄长。”
“结果如何?”因为是女儿家的事,所以林书衡并没有入内旁听。
“定是好的,我刚刚可是看到钟家那位被钟家侍女架着回去的。”姜嘉行浓眉一挑。
“婳妹妹可厉害了。”周笙笙得意的把营帐内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之前沈迟说你帮忙破案我还以为他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你若是男子便可去廷尉断案了。”
“女子便做不了官吗?”要是这里是唐朝,武则天时期的唐朝,她的一腔抱负就有可实现的机会。
“婳儿想做官?”林书衡以前没发现,妹妹居然有此志向。
“我家还真出过一个女将军,就是我阿母的祖母。”姜嘉行满脸骄傲。
将军和其他官还是不一样的,林婳压下她心里的想法,淡淡一笑,“我说笑的。”
林婳那以后就在营里安心养伤,没几日,陛下便下旨提前结束秋狝,据周笙笙说,好像是没有查出禁区的野兽怎么会出来一事,陛下大怒一场,所以提前结束了此次行程。
林婳回家后继续养伤,连院子都没出过。
“太子**马熊一事传遍了雄州,现在人人都在夸太子是个大英雄呢。”秋菊从外面回来,把听到的事告诉林婳。
“瞧你那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抓了马熊呢。”春红打趣道。
秋菊可是替她女娘高兴,太子与女娘有婚约,太子是个大英雄,以后不就可以保护女娘了。
“拿纸笔来。”看的出来,那次审钟楚楚,他开口的时机都是在帮她,他既然想在百姓中建立威名,林婳决定投桃报李,帮他一把。
“女娘要写还是画?”夏竹把纸在书案上铺好,然后问道。
“写故事。”
“从前,一个叫武松的人在外学武,有一天,他准备回家探望哥哥,来到了
……
老百姓们都钦佩他,称他为“打虎英雄”。”
春红读完了林婳写的故事,“女娘,这武松好生厉害,那老虎凶猛无比,武松竟能用拳头打死。”
“女娘,我不懂,现在外面流传太子抓熊的事,您为何写一个武松打虎的故事出来。”夏竹不明所以。
“你们只管按我说的做就行,太子救了我,我不会害他的。”
林婳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娱乐圈想要长红靠什么,除了自身条件和一些天时地利之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对家。
没有对家,不能捆绑话题的,就算爆火也只是昙花一现。
那些经久不衰的流量们,提到其中一个,必然有分庭抗礼的另一人。
很多粉丝之所以不脱粉的原因,并不是爱着偶像,而且恨对家,恨比爱长久。
“那武松不过是画本子里的人,我们太子可是实打实**了马熊的。”
“武松是徒手打的虎,太子可是用了箭,谁更厉害一目了然。”
“太子长相英俊。”
“武松孔武有力,找男人就该找这样的。”
“马熊皮糙肉厚,比老虎大多了。”
“太子还有侍卫在旁,出事了还有旁人可以出手,可武松打虎只有一人,要我说武松不仅武艺高强还胆识过人。”
“你让武松徒手打马熊定是打不过。”
听完楼下的争吵,顾辞合上窗,“现下雄州凭空出现了个打虎英雄,把您的名气分走了大半。”
“是好事。”
“如何见得?”
“往日一件新鲜事,能在雄州传多久?”
“至多三五日。”雄州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事发生,很多就有新的谈资代替旧的。
“那现在这情况呢?”
“会维持的久一点,这样想来确实是好事。”
“还有一点,以前大家提起我,想到的另一个人是谁?”
“二公子?”
“现在呢?”
原来如此,说书的嘴里的武松是厉害,但是只是个虚构的,重要的是,二公子不再和太子一起被提起。
“那太子觉得这故事是谁的手笔?”一夜之间城里说书的都在讲这个故事,这几日书斋热销的也是这个故事。
“我知道的一个人喜欢说故事。”
“对了,太子,说正事,在各国的生意已经铺开了,情报网正在慢慢建立,地已经买好,就等着来年春天种粮食。万秦这边依着您说的挑了几处地准备种“柘”。”
“好。”
“二公子那边,最近动作不少。”
“哦,上次的大戏没看成,这次可要好好瞧瞧了。”
又休养了几日,林婳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开始去膳厅吃饭。
“兄长很忙吗?”一连几日都没有在家吃晚饭,林婳起床他也已经出去了。
罗云欲言又止。
林时章看了眼女儿,道:“最近雄州事情多,你兄长的职责是守卫雄州治安,所以也忙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女儿知道了。”
回到房间,“秋菊,外面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家伙都神色奇怪,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春红,秋菊,你们明日随我出去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