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前面有人。”宋为谦听到前方传来的马蹄声,连忙吩咐大家提高警惕,已经要到中州了,可不能这个关头出什么乱子。
马蹄声近了,林婳有种强烈的预感,她掀开帷幔,看清了来人,大喊道:“兄长——”
她飞快下马车朝林书衡飞奔过去,林书衡见状也下了马,许是原身的羁绊,也或许是因为这是林婳为数不多的家人,见到林书衡,林婳没忍住,这段时间隐忍的委屈,通通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林书衡手足无措,只能轻声道:“别哭,你这样到了中州,阿父阿母该心疼了。”
林婳胡乱用袖子擦掉了眼泪,语音中带着委屈,“我发生了好多事。”
“我知道。”林书衡点点头,他都知道,阿父阿母也知道。
“阿父阿母好吗?”
“都好,就是想你。”
“我也想他们。”
林书衡来了,宋为谦肩上的担子也轻松了,总算把人安全交到林家人手里了。
林婳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到了中州,罗云早早地等在了门口,“阿母——”
见到罗云,林婳又是一个飞奔过去,罗云抱住林婳,“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嘴上虽然念叨,但是罗云脸上却带着笑意。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林婳注意到罗云旁边站着一个没见过的年轻女子,好奇问道:“这是?”
罗云这时才想起来,她拉过叶青青的手,把她介绍给林婳认识,“这是青青,比你虚长一岁,你唤阿姊就好。”
想来她就是赵政跟她说过的,救了阿母的那个人,林婳笑了笑,喊道:“阿姊。”
“妹妹原来这般好看。”叶青青脸上也带着笑,真心实意夸了林婳一番。
罗云见她们站一块,甚是赏心悦目,笑眯眯道:“你俩都好看。”
“快进去吧,妹妹这几日奔波也辛苦了,阿母不是早早准备好了房间,让妹妹先休息,后面还有很多时间。”林书衡见罗云大有拉着林婳接着聊的意思,先一步开口道。
“对对对,婳儿先好好休息,等你阿父回来,我再去叫你。”
“是。”
林婳给林书衡使了个眼色,林书衡瞬间明白,随林婳一起进了院子。
“那位青青阿姊是何人?”
“就知道你会问,她阿父之前上瘾要买昭临的那玩意,没钱了所以把她卖了,我刚好救了她,后面要送她离开那天,阿母遇刺,她救了阿母,后面就一直留在府里了。”
“这般巧?”林婳有疑问是总觉她很面善,好似在哪见过。
“还有更巧的。”
“嗯?”
“她的阿父在戒所被打死了。”
林书衡第二次调查叶青青的时候,去戒所找叶青青的阿父,结果被告知,被另一个人打死了,不过那人比叶青青阿父进去的时间早,所以不好说是不是真的巧合。
“妹妹为何突然问起她?”
林婳迟疑了一下,“我觉得她很面善,好似在哪见过。”
但林婳见的人数都数的过来,没道理记不起来是谁,在哪见过。
“阿母觉得亏欠她,所以留她在府,我与阿父都留着心眼呢,你别担心。”
“嗯。有你们在,我自然是放心。”
隔壁院子似乎有几声鸟叫。
入睡前林婳迷迷糊糊地想,不愧是南方,冬天才刚过,就有鸟叫声了。
“确定公主的消息是提前行动?”
“我听着是这样。”
“那我们今晚就行动。”
秋菊把林婳叫醒,“女娘,该用晚膳了。”
林婳伸伸懒腰,“我阿父可回来了?”
“已经回来了,先前来过一次,看您还在午睡,叫我们别吵您,这会儿还是女君怕您再睡下去晚上睡不着了,才让我喊您起来。”
“快洗漱一下,我去前厅。”终于要一家团聚了,林婳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见过太子妃——”眼见着林时章就要行礼,林婳赶紧上前,“阿父这是要折煞我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婳儿,在外你有礼数就算了,这家里你就别折腾她了。”罗云替林婳说道。
“还是阿母懂我。”
林时章摇摇头,“礼不可废。”
罗云半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对林婳招手,“婳儿过来,到阿母身边,我们不跟他说。”
“好像瘦了些,你在雄州怎么样?”
“很辛苦,每天都有很多事,去华州禹州那些地方也是,过得一点也不好。”
林婳一点也没客气,把苦水都倒出来,前世也是如此,别人报喜不报忧,她不一样,该诉苦就要诉苦,若是相隔两地只报喜不报忧,反而更让人担心。
罗云听了一阵心疼。
林时章轻叹一口气,“不过,我听说那边百姓很喜欢你,说明你做了好事。”
“那倒是……”林婳把他们不在身边时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说到惊险的地方,他们还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到春红,罗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春红真是一个好孩子。”
桌上安静了一阵,还是林时章打破了沉默,“先吃饭吧。”
吃过饭,罗云又拉着林婳说了会儿话,林婳离开罗云屋子时,林书衡就在屋外。
“兄长可是等我?”
“嗯,我送你回屋子。”
“兄长是有话想对我说?”
林书衡点点头,“瞒不过你。”
林书衡打量了一下林婳,“是瘦了,我在想,我来中州对不对,是不是不该离开雄州,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受苦。”
林婳眼里含泪,声音有点哽咽,“不是的,有你同阿父阿母一起在中州,才是真正的让我安心。”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我有很多朋友,笙笙阿姊、思思妹妹、沐晚和姜雪,殿下对我也很好,其实没受什么委屈,吃了一些苦头,但是那些地方百姓更苦,我去了能帮他们一点,我心里是开心的。”
“那就好,我们在中州,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对了,兄长身体可无碍?”狂犬病的潜伏期最长有一年,虽然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但是林婳心里还是一直惦记这事。
“我无事,同以前没什么两样。”
“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兄长,我来中州,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