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醒了吗?”南曦环问道。
是的,在成婚那日,南曦环已经被立为太子了,而高思思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太子妃。
“还未醒,奴婢这就去唤醒女娘,太子妃。”紫儿回道。
“不必了,让她多睡儿吧,许是昨晚累到了。”
听到这番话,紫儿和绿儿对视一眼,这虎狼之词是她们能听的吗?!
高思思昨晚是很累,她平日喝的酒不多,昨日一下子喝了许多,醉酒后她胆子也大了些,非要跟南曦环一决胜负,然后南曦环就陪着她玩了半宿大富翁。
“是我赢了吧。”
“是,你赢了。”南曦环哄着她。
高思思良心发现,于是站起来拍拍南曦环的肩膀,“没事儿,下次让着你一点。”
“好,多谢娘子。”
高思思摆摆手,“不用谢我,婳阿姊说了,我嫁给你,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不用说谢谢。”
南曦环闻言心中一动,走到高思思身边,循循善诱,“林婳还同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不要管那些事,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她是不是特别好。”高思思因为喝醉眼睛有些失焦,可是提到林婳,她眼睛亮晶晶的。
南曦环不回答,高思思不满的推了推他,“你还没说呢,她是不是特别好?”
“还行。”
什么还行,高思思用力一推,南曦环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摔倒,等他站稳,高思思一手指着他,一手叉腰,“她最好了。”
南曦环用手包住她的手,“好好好,她最好了。”
听到这话高思思才心满意足的睡下。
等到高思思终于起床洗漱好,已经是中午了。
她略带心虚的看着南曦环,只见后者只是招招手,“过来用膳吧。”
好像没有生气自己起得晚,高思思偷偷露出一抹笑,小跑着过去。
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高思思拿筷子的手愣了下,直直地盯着南曦环。
南曦环淡淡道了句,“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吩咐御厨做的,不爱吃?”
高思思摇头,“喜欢,都很喜欢。”
“同华州的味道一样吗?”
高思思嘴里塞满了菜,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很熟悉的味道。
南曦环瞧她一眼,轻轻笑了,“那看来华州的厨子没白请。”
高思思把菜咽下去,“华州的?”
“嗯,一会儿吃完去看看?”
“好。”
南曦环口中华州的厨子正在清点厨房,为晚膳做准备。
“张嬷嬷!”
高思思不可置信,这是在华州时,祖母身边的人,怪不得味道会这么熟悉。
“女娘,不对,该改口叫太子妃了,老奴的厨艺可还能入口?”
“好吃,很好吃。”她早该猜到的。
“是殿下特地派人去华州请厨子,我知道是为太子妃做菜,就自请前来了。”
高思思望向身后,南曦环带着一丝笑,就这么看着她,仿佛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件最平常的小事一般。
“多谢殿下。”
“你忘了?”
“忘了什么?”
“昨晚你说的,家人之间不必道谢。”
啊?她还说了这些?
“沐晚。”林婳刚到雄州就急匆匆来治粟署找谢沐晚了。
见林婳的笑容,谢沐晚就知道事情成了,“我这边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快同我说说。”
“我问了旁人,又查了很久,最终终于可以确定舢州可以种植洋芋。”
这可是大好消息,不过这只是理论,适不适合还得种了才知道。
“婳儿,种植洋芋这事陛下可知道?”
“还没完全有把握,所以并未对陛下禀报。”林婳如实说。
谢沐晚明白,若是说了,万一收成不好,那日后想要再尝试就不容易了,此事还是得小心些。
“种子到手了就容易,其他事交给我。”谢沐晚思索了一下,对林婳说道。
“你有办法?”
谢沐晚笑笑,“我本就是治粟署的女官,父亲又是谢相,这事交给我做容易些。”
林婳点头,她不在朝中,能做的确实有限。
见林婳还是担心,谢沐晚道:“婳儿放心,一定能成。”
林婳笑笑,“好。”
“初一,我兄长在吗?”下了值,谢沐晚问在家的侍女。
“大公子先您一步回来,现在应该回院子了。”
谢沐晚来到谢景承院子,“兄长,我有事想同你说。”
谢景承听完,难得变了表情,不似以前的从容。
“此事很难,但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你确定要如此吗?”
“我本就不愿意在雄州拘着,若是此番去舢州能一举两得,为什么不呢?”
谢景承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妹妹,似乎不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变得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做的事,这种感觉他在另外两个人身上见过。
“好,父亲那边你能说服,阿母那边我来帮你。”
“多谢兄长,对了,二兄什么时候回来?”田猎过后阿父就把他送出历练了,也不知道她离开舢州之前能不能见他一次。
“怕是要等许久。”
“大兄好像知道阿父为什么送他出去?”
“这事涉及众多,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谢沐晚点点头,既然兄长觉得她不适合知道,那自然是为她好。
林婳最近忙着庄子的事情,等收到消息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所以是沐晚去舢州?”林婳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周笙笙吃着林婳这里的糕点,边说:“对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她说她有办法,我以为是治粟署会派人去呢,只是没想到是她。”
“现在春天,各地都忙着播种,治粟署也很忙,就算你们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谢相家的,也很难同意去冒险。能让沐晚带人去做这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治粟署管粮的,虽然听着好像没什么权利,可是粮食,是一国根本,所以他们并不受制于人,除非天子发话,否则很难使唤的动。
“只是这样一来,沐晚就要离开雄州了。”林婳有些不安。
“你放心吧,这事如果不是她主动提的,谁敢让她去,她答应,谢相还不答应呢。”
“就是辛苦她了。”种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短时间内,怕是谢沐晚很难回来了。
周笙笙倒是丝毫不意外,“我早就说过了,你们都一心为民,做出什么我都不意外。”
“我准备与她同去。”林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