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潘主任扶了扶眼镜,脖子前倾将林柚打量个遍,眼神逐渐危险。
“主任,我是被迫的。”林柚立定转身,眼神坚定地像要入党,就差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了。
她指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星河,控诉道:“都是他,抢我的书包,逼我跟他一起逃课。主任您看,我包还在他手里呢!”
潘主任闻言转身,果然看到了一个和路星河格格不入的粉包。
他刚要开口训斥,路星河也开口了。
“你不也是自愿的吗,吃的多香,嘴角还有辣椒油呢。”
林柚神经一绷,抬起手指一抹嘴角,还真有。
这**明明看见了,居然一路上都没提醒她!
林柚攥拳,转念一想,回来的路上,她的脸数不清多少次的磕在了路星河的背上。
想必,他衣服后面应该挺精彩吧。
林柚气着气着突然笑了,路星河感觉不妙,暗自警惕。
潘主任已经不耐烦听他们辩驳了,人证物证俱在,也冤枉不了他俩,索性直接打发去打扫器材室了。
但路星河是那么配合的人吗?
显然不是。
他转身去了校内的小卖铺,唰唰地挑选了一堆东西,一直到傍晚才出现在器材室。
而林柚是那么配合的人吗?
显然也不是。
她靠在器材室的垫子闭目养神,险些睡过去,听到开门声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抬眼望去。
“来了。”
“我去,你想吓死谁啊。”路星河拎袋子的手一抖,瞪大了眼睛。
林柚无辜地眨眨眼,扶着发胀的太阳穴艰难起身,“你先打扫着,我去食堂吃点饭。”
“去什么食堂,难吃死了。”路星河将大包小包放在地上,腾出手将她按回垫子,“我买了炸鸡,一起吃啊。”
听到有好吃的,林柚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一声,原本要推开他的手顺势接过一次性手套。
两人盘着腿,面对面消灭着炸鸡、薯条和可乐。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打扫?”
“打扫什么,器材室啊?”路星河咬开一包番茄酱,挤在盒子上,漫不经心道:“我可没说我要打扫。”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打扫谁打扫。”
虽然他给林柚带了晚饭,但一码归一码,原则问题要分清楚。
路星河摇摇头,“我看这器材室挺干净的,样子做足了,谁知道我们打没打扫。”
林柚默了一下,环视四周,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不过,他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林柚指着那一大袋子东西,问道:“你打算在这安营扎寨啊?”
“啊对,没错。”路星河炸鸡沾番茄酱,嘴里塞得满满的,含含糊糊道:“还是那句话,样子要做足,不然小潘怎么能感受到我们的辛苦呢。”
你也没亏待了自己。
林柚无语,突然意识到路星河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她瞬间警惕,睨着他道:“谁跟你我们,我可没说陪你。”
“小柚子,贼船易上,可不好下。”路星河突然凑过来,坏笑一声,“你陪我,我可要告你父母你逃学了。”
林柚更无语了。
推开路星河放大版的俊脸,她道:“你幼儿园小班啊,还玩告状这一套,幼不幼稚。”
“幼不幼稚的,有用就行。”
·
林柚最终还是留下来了。
倒不是怕路星河告状,只是她善心大发(bUShi),总觉得留下来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晚上十点,林柚和路星河正坐在同一个垫子上头碰头,打着手电看鬼故事。
灯光微弱,只映照出两人脸上紧张的表情,器材室的角落里似乎有些模糊的阴影,令人感到不安。
林柚的声音低沉,如同悠扬的低吟,穿梭在路星河耳畔。
故事情节逐渐升温,描述着阴森的场景,荒废的老屋、吱吱作响的门窗,似乎有幽灵的呢喃在风中回荡。
器材室外的风声嗖嗖,铁门轻轻发抖,发出“嘎吱嘎吱”声,仿佛有些不安分的灵魂在外面徘徊。
林柚和路星河的呼吸声变得急促,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四周扫视,生怕在某个角落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影子。
剧情高潮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些稀碎的响声,接着被猛地推开。
两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了,林柚“啊”的一声将手里的书扔向门口,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凑。
路星河揽着她,随手抄起一边的羽毛球拍,两人瑟瑟发抖地挤作一团。
“砰”的一声,书掉落在地,另一道女高音和林柚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器材室。
“啪”
另一个人随手打开灯,捡起故事书看了一眼书名,笑着露出小虎牙道:“没事,都是人。”
林柚默默挪开捂在眼上的手,耿耿从余淮身后露出一个脑袋,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逐渐尴尬。
“你们怎么不说话,刚刚吓到了吧。”余淮挠挠头,继续打破沉默道:“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没想到这个点了器材室还有人。”
“没事。”路星河一撩头发,强撑道:“这么晚了,你们有事吗?”
“哦,被潘主任罚过来打扫器材室。”余淮亮了亮手里的拖把。
“真巧,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