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
——她不生产尸体,只是将尸体铺成昼川往上爬的搬运工。
所以最后确定下来的就是等待微博平台给予答复,在看下一步行动……会议期间,微博平台那边也给电话来说还在评估,请求稍微拖延一会儿,下午上班时间一定会给答复,元月社这边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梁冲浪挂了电话后,众人仿佛死刑犯人得到了晚几个小时上吊的特赦令似的纷纷松一口气——
然后散会。
初礼最先站起来,推门,招呼阿象去吃午餐。
两人离开后,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众人面临饭碗不保的困境,各个面如菜色,所以完全没人注意到散会后小鸟神色匆忙离开,放弃会议厅所在三楼洗手间,匆匆走到了一楼人比较少的洗手间,推开门。
顺手推开了紧闭的前面三个隔间门——
哐哐的门响声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响起,中似乎带着怒火!
第四扇门推了一半,她烦躁地“啧”了声,没有再去推剩下的那些门,而是转身回到洗手台前——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妆容也难以掩饰脸上的憔悴……
短短一个周末她整张脸像是凹陷下去了似的,黑眼圈很重,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那边被接起后,她很急地将电话贴在耳边“喂”了声——
“现在元月社律师函已经送了,平台还在评估……他们暂时没有找上我,我下午准备请假,免得他们找上来时我在办公室。”一改在人前清脆的声音,她声音沙哑阴沉,“你不是说只是做个采访而已,没事的吗?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那个初礼谁也不找就找做视频采访的人……”
小鸟停顿了下,用干涩的声音恐惧道:“你说,她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鸟最后只是扔下一句“反正真出事了我一定会把你供出来,我不想吃官司”之后狠狠撩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满脸阴郁地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抬起手狠狠地砸了下洗手台,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离去。
小鸟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走掉的三分钟后,厕所最后一间隔间被人推开,初礼不急不慢地从洗手间隔间里走出来——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一年前,也是蜷缩在洗手间隔间里,瑟瑟发抖地听着小鸟说自己已经在老苗的帮助下完成任务,只等着在卷首企划上看她完不成任务时的笑话,初礼还是满心茫然和害怕。
那个时候她还是新人。
而现在,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到洗手台前,看了眼镜子里面瘫脸的自己,洗了个手,掏出粉饼和口红,慢吞吞地给自己补了个妆……然后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至一丝不苟,她转身,离开这间洗手间。
阿象在元月社大门等待,远远看见初礼,挥挥手:“不是嘘嘘吗,怎么那么久?”
“临时抓紧时间听了场戏,”初礼笑了笑。眼成两道弯弯的月牙,“中午想吃什么啊,为表庆祝,我请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