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晚上回到家,还有一种犹如沉浸在美梦的感觉,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花几十块钱打车去了趟宠物店,然后就得到了某高级住宅小区的免房租居住权。
均价起码五六万一平的高档住宅小区!七十平!
免费住!
天啊!
重新踏入房间的时候心情和几个小时前完全不同,初礼拿起手机发现原来她娘还有再发微信给她——
‘初家娘娘:对了,还没问你呢,工作环境怎么样啊,能指望你在那嫁出去不?’
‘初家娘娘:换句话说,有男朋友了吗?你都过法定结婚年龄了啊,该嫁人了。’
‘猴子请来的水军:去年这时候你还警告我学生就好好读书别想七想八的搞“早恋”,毕业了就觉得我该嫁人了,大学不让“早恋”我去哪变个男朋友给你毕业就嫁人!当我哆啦A梦啊还能从兜里掏个男人出来!’
‘初家娘娘: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恶俗。’
‘猴子请来的水军:你乱讲,我是小仙女。’
‘初家娘娘:你刚干嘛去了?’
‘初家娘娘:刚才还觉得你好像怪怪的,还有点担心的啊,现在怎么又觉得你心情突然变好了?’
‘猴子请来的水军:我不告诉你。’
‘初家娘娘:翅膀硬了。’
‘猴子请来的水军:妈,不瞒您说,刚才有个高富帅小哥哥对我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初家娘娘:……你又在做梦,多大了还在幻想那些小人书上不切实际的东西。无论说这话的人到底知不知道夏目漱石(*日本近代作家夏目漱石,曾经把把“我爱你”翻译成“月が绮丽ですね(今晚的月色真美)”,尽显东方男人的含蓄与浪漫文学气息,被人广为流传)他应该是就单纯想夸下月亮美。’
‘初家娘娘:男人哪里懂那么多。’
‘初家娘娘:你看看你爸,文化人,大学教授,还不是在老了以后学会没收老婆钱包这一套。’
‘猴子请来的水军:……’
‘猴子请来的水军:万一呢?’
‘初家娘娘:万一什么?’
‘猴子请来的水军:高富帅小哥哥眼瞎。’
‘初家娘娘: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乐观的闺女的?’
‘猴子请来的水军:……’
一番直白的打击并没有影响美好的心情,初礼抱着手机咧开嘴,嗤嗤地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这次是欢快的打滚。
第二天是周五。
初礼上班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真实的置死地而后生——
周边印量搞错的事被扣工资之后就算是告一段落,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这茬,因为这事儿谁也不好嘲笑谁,所以大家都十分默契的样子;
而老苗和小鸟虽然脑子有病但是胜在清醒,知道这事儿主要责任是他们自己初礼和于姚纯属躺枪,也因此夹着尾巴做人,相当低调了好一会儿没来找事;
编辑部的火药味一下子没那么浓了,老苗和初礼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世界突然变得美好了起来。
老苗自己去倒咖啡的时候甚至顺便主动给初礼拿了一盒牛奶,并问她:“新房子找到了吗?”
搬去昼川家杂物间应该也算找了房子吧?初礼捏着牛奶受宠若惊,想了想点点头:“周末搬。”
老苗点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洛河神书》的封面画手敲定了吗?我昨天在阿象那(被叫到名字的阿象迅速惊恐抬头)看到你找的那个画手的图,那个不行(阿象看没自己什么事儿又松了一口气低下头),要不你还是说服下昼川,让他用茧算了,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那画手的作品够商业——实际会在书店买书的,有30%左右的路人是完全不在意你画手本人在网上怎么样风评怎么样,毕竟世界这么大,忙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他们就管画的好不好看而已。”
初礼点点头,还有些懵逼——
老苗已经快一个月没用这种适宜人类社交的方式和她说话了。
……这一千块维稳费,交得好值啊。
初礼转了下椅子,正想去Q上跟阿象商量关于找茧娘娘的事儿,这时候Q信息框跳了出来,有个人发了张工人在上上下下搬东西的阁楼照出来,并配字——
‘不是戏子是恩人:从早上八点开始折腾,我阁楼东西怎么这么多啊,都怪你。’
‘不是戏子是恩人:吵死了。’
‘不是戏子是恩人:家里还有伤患呢都无法得到安息。’
初礼黑人问号脸。
这时候站在她身后端着咖啡杯的老苗看到了昼川发的图,因为初礼改了备注名字,他也不知道这人是昼川,只是顺口问了句:“你男朋友吗?……头像和昼川的一模一样。”
初礼捏着牛奶的手一紧,回了一个‘安息不是这么用的’以后迅速叉掉了对话框,她抬起手挠挠头,又含糊又言简意赅:“是在准备搬家,头像……是一样,谁让昼川老师就喜欢用这种烂大街的头像。”
老苗没有怀疑,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初礼这才打开了自己的Q里某个瘟神头像——
‘猴子请来的水军:大清早的你不睡觉干嘛呢!’
‘不是戏子是恩人:给你收拾狗窝啊。’
‘猴子请来的水军:……谢谢老师。’
‘不是戏子是恩人:昨晚码字到凌晨四点,早上八点搬家工人就来敲门……你以为我遭受到的折磨是一句“谢谢”就能抵消的,看不起谁啊?’
‘猴子请来的水军:谢谢老师,给您跪下磕头了,哐哐哐。’
‘猴子请来的水军:对了,昨晚老师答应去请茧娘娘试试,这事儿我这会去落实了哈!’
‘不是戏子是恩人:……你怎么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去吧,这些年虽然她的人依然是那么烂,但是不妨碍她的图还是越来越值钱——你又要得那么急,她还真不一定答应。’
‘不是戏子是恩人:她要不答应那就不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