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宋离开前厅准备去看望墨瑶,当他路过一个小院时,就看到词阳正在院中练剑,虽然还是基础剑招,但每一次挥剑都很认真。
此刻的他已经大汗淋漓,但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堂哥,好久不见。”
词宋拄着拐杖,一边打招呼一边和词阳打了个招呼。
“词宋?”
在听到词宋的声音后,词阳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动作,随手将手中剑**地面,看向词宋。
“你醒了,你的身体没事吧?”词阳本想上前扶住词宋,刚抬脚,却停了下来。
词宋自然注意到了词阳这个动作,并没有在意,反而开了个玩笑,“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词阳苦笑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视角中,自己和词宋的关系本就一般,再加上自己父亲的事情,让他面对词宋时,有些不自在。
“怎么,两年不见,堂哥与我生分了?”词宋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没,没有。”词阳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既然没有,那坐下一同聊聊?”词宋拍了拍一旁的石凳,示意词阳坐下。
“好。”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字,但能够看出词阳很干脆。
来到一旁,词阳并没有着急坐下,而是先将手在身上擦了擦,这才坐下。
“大伯他,向我坦白了,说我四个哥哥姐姐的死,确实与他有关。”词宋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
只是这句话一出,整个院子再次陷入了死寂。
“他终究还是说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词阳一副释然的模样回答道,这件事情父亲不可能瞒住一辈子,与其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情,倒不如从父亲口承认,倒也显得真诚。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父亲。”
词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怕听到的结果是词宋已经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情,还是等父亲回来之后再说吧。”
“其实,我父亲他这两年并不好过,虽然他没有说,但我能看出来,他很后悔,经常晚上拿着一个酒壶坐在祠堂里,对着爷爷的牌位喝闷酒,一坐就是一夜。”
词阳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他恨自己的父亲吗?恨!他爱自己的父亲吗?爱!
但自己的父亲确实做了错事,确实应该承担责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的父亲赎罪。
“不说这个了,你不是先前说,自己也想要上阵对敌吗?为何在文人战场中,我没有见到你?”
词宋见氛围有些沉重,便转移了话题,将其引到了词阳自己身上。
词阳的语气中带着遗憾,“我去了,可当我到达棠县时,我的修为恰巧要突破进士,而突破进士需经历天地一问,待到我真正回答天地一问,突破进士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日,那时我便听到了大梁大胜,韩国覆灭的消息已然传遍。”
词宋听罢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词阳的天地一问究竟是什么,不过他也大概能够猜到,应该是和父亲有关。
“少爷!”
就在词宋和词阳沉默之时,商函从院子外走了进来,对词宋行了一礼,随后说道:“少爷,家里又来客人了,是颜圣书院的颜小姐和子路书院的仲怆,我把他们安置在了您的书房之中。”
“我这也才刚醒过来,怎么家里就来客人了?”
说罢,词宋拄着拐杖起身,他先是拍了拍词阳的肩膀,道:“堂哥,这世间上有些事情总是剪不断,理还乱,我们终究无法改变过去,能做的只有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至于事情该如何发展,顺其自然吧,我们能做的只有尽人事,顺天命。”
“尽人事,顺天命吗?”
词阳喃喃自语了一句,这一刻他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抬头看向词宋,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我知道了,谢谢你,词宋。”
“自家兄弟,不必说这些。”词宋微微一笑。
随后,他便在商函的搀扶下,朝着前厅走去。
当词宋来到书房之时,就看到颜若词正手捧一本书籍,与仲怆一同聊着书中的某句话,二人皆身穿一身青色长袍,看起来极为和谐。
“颜姐姐,仲师兄,让你们久等了。”
词宋在商函的搀扶下走进书房,向二人打招呼。
“词弟,你没事吧?”
看到词宋后,颜若词立刻放下手中书籍,看向词宋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
一旁的仲怆则是直接来到词宋的身边,配合着商函一同将词宋扶到了椅子上。
“仲怆师兄,我虽然身受重伤,但也不至于走不了路。”词宋有些无奈的看向仲怆。
“可你看起来就像是走不了路了,不过最主要的,是我想沾沾你身上的才气,词师弟你现在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天元大陆,以翰林之境胜文豪,如今百家文人皆知,我儒家又多了一个天赋绝顶的弟子。”
“子曰:’见贤思齐焉’,我自然也想多和师弟接触接触,看看自己的天赋能不能多提升一些。“
仲怆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将词宋扶在了座位上,而后竟然和词宋开起了玩笑。
“仲师兄,见贤思齐不是这么用的吧?不过看来你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啊。”
“若非师兄赠与的鱼跃龙门佩,词宋或许已是败军之臣,甚至连和师兄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词宋也提起了鱼跃龙门佩,随即说道:“不过仲师兄,鱼跃龙门佩乃是子路亚圣的传承至宝,你就这样把它送给我了,你的父亲他。。。”
“我父亲在得知这件事后,确实很生气,说要将我逐出仲家,甚至要废除我的修为,所以当时我是在回到颜圣书院后,才将这件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