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瞿……瞿记者!”
瞿临川走出门外,看到一脸急切的女同志,礼貌打了个招呼。
“哎呀!瞿同志!听说你们这两天休息,我特地来请你去我家做客呢!”
现在,瞿临川站在面前,近在咫尺,瞿娟觉得越看他,越觉得他像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中的模样了。
“啊!不用吧!这不好打扰吧?”
听到这位女同志开口就提请他去她家做客,瞿临川婉拒道。
“一定要去啊!如果你没有太急的事情的话!我爸妈在家里都念叨你好久了!”
瞿娟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位瞿同志带到家里让父亲见一见。
虽然,瞿临川不想去打扰人家,可是也不能拒了人家再三邀请的好意。
反正,今天也没别的要紧的事情,去一趟也行。
“行。我先跟我队友们打一声招呼。”
瞿临川进去跟他的队友们说,他要去那位女记者家里一趟,就不跟他们一起逛了。
大家伙想起瞿临川之前在火车上救下的女同志,都了然一笑。
“去吧。去吧。怎么也得成全别人的一番心意。”
既然要去别人家做客,总不好空着手去。
瞿临川在附近小商店买了一罐茶叶、一瓶麦乳精和几斤水果,坐了公交车,跟着瞿娟直接往她家去。
瞿娟父亲作为退休老首长,是可以派专车的。
可今天早上瞿娟来的时候,担心又找不到瞿临川,就没有请干休所里派车。
她想直接把人带回去,给父亲母亲一个惊喜。
瞿临川以为这位瞿记者的父母,只是普普通通的爱女心切的慈祥老人家。
没想到瞿娟把他带到了西南**属下的一处干休所。
这处干休所,站在外面不知道规模多大。但从外面森严的围墙和大门处门岗哨兵的数量,就可以判断这处干休所里住的首长们级别都不低。
随便一个拎出来,放在**里,都是一个大人物。
门口哨兵对瞿娟很熟。
瞿娟说瞿临川是她邀请的客人,哨兵做下登记就放行了。
一路走进去,瞿娟向瞿临川介绍自己父亲母亲的情况。
“我爸呢!以前是西南**的,姓瞿,退休后就住在这干休所里。我妈,姓宋,以前是省作协的。现在他们都退休在家,跟前就我一个女儿,家里很清静的。”
瞿娟简略介绍道。
“嗯。老首长身体还好吧?”瞿临川礼貌问了一声。
“挺好的。还硬朗。就是年纪在那儿了,得好好休养身体。”
瞿娟回道。
这位瞿记者的父亲,是那位有赫赫战功的老首长吗?瞿战魁?
瞿临川在心里猜测。
从军几年,他把军界里的重要人物还是做过初步了解的,西南**的原司令员,瞿战魁。他以前特别关注过,毕竟跟自己同姓。并且,这位老首长还是自己特别敬佩的铁血英雄人物。
只是,今天自己要去拜访的竟然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老首长吗?
看样子十有八九是他。
瞿临川的心里瞬间涌起一种肃穆崇敬的情绪。
“爸!妈!”瞿娟把瞿临川领进门,冲着屋里大喊,
“您们看,我把谁带来了?”
瞿战魁和夫人宋雅芝,这会儿刚吃完早饭不久。正坐在大厅沙发上看报纸。
突然听见瞿娟的声音,都惊讶抬头。
“小娟!今天你咋不上班,跑家里来了?”宋雅芝问道。
瞿娟顾不上回答母亲的问话,她看向自己的老父亲。
因为她看见父亲看向瞿临川的目光,很震惊。
“爸,妈,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位瞿同志。”
瞿娟赶紧把瞿临川介绍给正两眼发直地望过来的父亲母亲。
尤其是父亲的目光,一看到瞿临川的脸,整个人都怔住了。
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瞿临川一接触到瞿战魁的目光,立刻从老首长的身上感受到了凌凌虎威,那是常年在军中身居上位的人身上自带的气势。
一看到他,瞿临川瞬间就能断定,眼前的老人就是他刚才所猜测的老首长瞿战魁了!
他马上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朝瞿战魁敬了标准的军礼,“老首长好!”
又朝宋雅芝敬礼,“阿姨好!”
“好!好!”瞿战魁和宋雅芝都回过神来。
亲热地招呼瞿临川上前去,坐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
瞿临川顺从地坐了过去。
但坐在老首长面前,他一点也不敢放肆,背部挺得笔直,双手紧挨着裤缝。
看他浑身的紧张劲儿,瞿战魁放缓了语气,
“孩子!放轻松!不用这么紧张!就像在自己家里。瞿……”
“老首长!我叫瞿临川!”
瞿临川又要站起来行军礼,被瞿战魁抬手止住了。
“瞿,跟瞿记者同一个姓,临,亲自降临的临。川,山川的川。”
“瞿……临……川,瞿临川。”
瞿战魁重复了两遍,像是要认真记下这个名字。
“小瞿啊!我家小娟在火车上遇到人贩子那事儿,还真得好好谢谢你!”
宋雅芝想起还没跟人家道谢呢,赶紧说了出来。
“没事!阿姨,就是队里别的同志,遇到这事,也会出手相救的。不用客气!”
瞿临川的态度礼貌又带着点恭谨。
宋雅芝仔细端详瞿临川的脸,越看越喜欢,
“好!咱们不客气!你先坐着,我去让小张泡点茶来。”
说着她离开位置,去让保姆小张泡茶,并准备午饭的事情。
她也是想让老伴儿能随便地多跟这姓瞿的年轻男同志聊一聊。
瞿战魁露出少有的温和神情,他抬手招呼瞿临川,“来,小瞿,坐近一点,方便说话。”
坐在老首长面前,瞿临川已经感到压力够大了。
可这位老首长让他还坐近一点。
瞿临川心下诧异,只得照做。
现在这位大名鼎鼎的瞿首长,已经这么和气了吗?
“小瞿啊,我听说你是从沪上那边来的?哪个部队啊?”
“报告首长!我来自沪上**守备部队。这次过来滇南基地参加集训。”
“好!年轻人不怕吃苦,肯上进,是好事。”
瞿战魁有点浑浊的眼里,透出赞许的神色,“现在部队,工作上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报告首长!还好!参军几年,现在是正营。”
“嗯。很不错。”瞿战魁又点头。
“你老家在哪里啊?”
“老家在川省凉市,一个偏远的村子,搽耳村。”
“今年多大了?家里父母都还在吗?”
“首长!我今年二十三。家里母亲还在,父亲已经去了。”
听说瞿临川的父亲已经去了,瞿战魁的脸上瞬间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