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摇头,“那是符家,家大业大,自己人还住不过来呢,怎会往外租?”
段晓棠略作为难,“他家好说话吗?想上门请教桂花树如何养护,图它兆头好,日后回乡也种一棵。”
摊主:“当是可以,符家向来与人为善。”
段晓棠再寒暄几句,深觉当初自己入错行,该去做狗仔的。家业兴旺,家风淳朴,邻里间风评上佳,符娘子该不会涉世未深被骗了吧?
将杜乔打发回大慈恩寺读书,段晓棠独自去打探两家的细节。
祝明月收工回到家里,看见赵璎珞蹲在地上用炭笔写写画画,走近一看是在记账,问道:“为什么不写在纸上?”
赵璎珞闷声闷气回答:“我改过好多次,用纸浪费,最后再誊上去。”
祝明月瞟一眼,心底估算能得几个叉。
林婉婉路过摇摇头,瞧把孩子逼的都快学崩溃了。
赵璎珞一回来抓着她问会不会借贷记账法。天打雷劈的医学大部头都看不完,哪有时间学会计。
顺便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段晓棠也不会。
毕竟以她的专业,跟风考证也是优先教资而非会计。
段晓棠和祝明月前后脚进来,同样看到赵璎珞蹲地下,“这是在做什么?”
祝明月轻描淡写,“做作业。”
段晓棠点点头,“那等做完再说吧。”学习最重要,不能影响孩子做作业。
走到稍远一点地方,祝明月问道:“打听出来了?”
“有点眉目,看起来像是一个寻常的渣男和恋爱脑女人的故事。”段晓棠总结,“有些细节需要再问问璎珞。”
故事简单得没有一丝挑战性,祝明月转身离开,“慢慢问吧。”
等到赵璎珞终于将屡次修改的作业誊抄好,祝明月开门见山,“璎珞,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清楚吗?”
“你和褚家只是口头上说过退婚,没有落到实处。一旦褚家反口,还会赖上你!”
赖上自己?
赵璎珞思量良久,自己有何值得被赖上的地方,一无家世二无浮财三……灵光一闪,“你是说他万一后悔,还会娶我?”
祝明月没有修正说辞,不是娶而是逼嫁。“浪子回头金不换!”婚书犹在,再结良缘,在酸腐文人眼里未必不是一桩佳话。
赵璎珞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无依无靠最好拿捏,万一高枝踏空,赵璎珞这颗回头草再尝尝味道未尝不可。
“滚,做他的春秋大梦。”赵璎珞发火,“那日众目睽睽,他娘亲口说的两家退婚。”
祝明月:“口说无凭,如果褚家当家人出来说一句妇道人家无知发癔症,你能怎么办?”从古至今,于国于家女人都是最好的背锅侠。
戚兰娘:“那么多街坊邻里路人都知道呀!”连杜乔这样住在大慈恩寺的学子都知道。
“人分亲疏远近,褚家是半个地头蛇,那些街坊会为了无亲无故的璎珞和处了小十年的邻居撕破脸,你没看杜乔帮璎珞都只敢偷偷帮么?”林婉婉分说其中利益关系。只要褚母能低下头,赵璎珞不应也得应。
祝明月总结,“你现在手上的哪是婚书,分明是卖身契”一旦褚家想起来,时不时拨弄两下,别想过安生日子。
赵璎珞想到被自己妥善保存的婚书和信物,怒上心头,就算毁了又如何,褚家手上还有一份。
段晓棠安慰道:“刚刚他们说的都是最坏的情况,未必会发生。”
“文人最重气节,褚生若是清清白白一个人,和对方你情我愿的,这口软饭吃也就吃了,谁都没话说。”林婉婉吐槽,“可你看他家是怎么对璎珞的。就算没有这些事,璎珞顺利嫁进去,有这么个婆婆也够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