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琼将他的外袍脱下来,“三娘子和一些诰命夫人组织一场女子马球赛。”
李君璠恍然明白,合着自己是添头。奇道:“诰命?”
王宝琼:“都是南北衙的夫人娘子们。”北衙规模比不过南衙,所以拉了一部分勋贵家女眷入伙。
李君璠很快明白分队模式,眉头一挑,“我们算南衙的?”
王宝琼:“当然喽。”
千牛卫是南衙领养的,但养子也是子。
实则若非徐昭然出身千牛卫,连带白秀然的身份划分也变得尴尬。
不然南衙十二战卫对战北衙六军加宫中四卫才是最容易达成的平衡的安排。
毕竟北衙和千牛监门卫都归皇帝直辖。
李君璠:“你上场吗?”
王宝琼狠狠在丈夫腰上一扭,“你想换个娘子?”她的水平,上场只有被当球打的份。
李君璠倒吸一口凉气,“哎呦,没有的事,重在参与么!”
王宝琼松开手,问道:“柳家的人今天来做什么?”
李君璠一五一十说了,末了补充一句,“家里真没有秦姓的故交。”
王宝琼内心鄙夷一番,家世出众长的人模人样,却不干人事养外室,只有你们男人才不当回事。
王宝琼来长安大半年,李家的人际关系早摸得七七八八。“怎么没有!”
李君璠:“哪有?”他还没睡,哪里忘了。
王宝琼:“隔壁六娘子娘家就姓秦。”
李君璠嘴角一抽,“这关系也太远了吧!”
在王宝琼提起之前,李君璠根本没想到隔壁去。别说秦本柔的名字,连她的娘家姓氏都未必清楚。
李君璠打记事起,秦本柔在他这就一个身份,柳家六娘子,柳家三兄弟的娘。只知道她娘家远也非显赫,所以这些年往来并不多。
不过就算是这个“秦”,也算不得李家的故交,李君玘更不会亲自上门。
李君璠思路越跑越远,“你说,大哥在洛阳待那么些年,会不会真养了几个红颜知己?”
王宝琼在他脑袋上敲几下,“有你这么编排自己大哥的吗!”
洛阳李宅没有女主人,李君玘何必偷偷摸摸养在外头。
李君璠:“我不想着,下一代只有弘业和安儿兄弟两个孤单了些吗!”
李弘业人在外地,家里只有李弘安一个孩子,玩伴只有偶尔过来小住的顾小玉。
王宝琼不回应,只背地里翻一个白眼。
李弘业凭空冒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难道是什么好事?李君玘除了留下一大片家业,还有一个爵位。
从小没相处过亲兄弟,真没有堂兄弟来的亲近。
想的远些,李君璞再如何兄弟情深,也只能教养一个侄子,再多一个只会落在他们夫妻二人头上,别往后里外不是人。
李君璠只空想,不愿意想想后果。
裴子晋入左御卫近半月,除了南衙点卯,就没几次能将满营同僚一次性见完的时候。
仅是短暂的接触,足够他确定左御卫和右武卫右屯卫无法相比。
一个打三个都是轻的。
左御卫这种气氛才是他所熟悉的,得过且过的军士,偷奸耍滑的将官……相信凭借过往的本事,定能混得如鱼得水。
左御卫大将军卢自珍难得升帐,手上捏着一张薄薄的纸,毫不遮掩的审视底下一众将官。
南衙左右各六卫,左御卫既然带了一个左字,就代表着早年的跟脚没那么“干净”。
虽然大营内已经没有牛彬那种“老而不死”的,少说换过两三代人,但谁能保证没有“钉子”留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