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见色起意才对。”
假如相亲被靳华清混过去,亲事成不了还好,不过是长安茫茫人海中的两个陌生人。
若是成了,姐夫想起来相亲时,面对的是女装的小舅子。
心里能不别扭吗?
别指望这事能瞒过去,以右武卫乐子人的做派,这么大的热闹,不近距离围观起哄才怪。
范成明长叹一声,“唉!”
不知是惋惜一段良缘即将错过,还是与一桩热闹擦肩而过。
温茂瑞:“画得太漂亮,还成罪过了。”
孙安丰:“化妆术不是能把旁人的脸拓下来吗?”
范成明眼睛亮起来,问道:“你姐姐长什么样?”
靳华清凝眉不语,非要仔细形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祝明月无情打断他们的幻想,“我只是入门。”
画不出来。
靳华清认清现实,“我还是去找姑姑说一声吧!”把相亲推了。
“烦请再打盆水来,把妆容卸了。”
温茂瑞连忙阻拦道:“别忙着卸啊,管一个时辰呢,我们再看看。”
范成明摩挲着下巴,“华清都能画成这般模样,营里还有几个长相清秀的。”
“庄三、相九……”
孙安丰提脚就往门外跑。
范成明胳膊一伸,将人箍回来,“孙三,试试。”
“为了我们的国色天香队!”
孙安丰挣扎不已,“我就一个管文书的!”
钓鱼不在他业务范围内。
“将军、长生,救命!”
段晓棠上前,将孙安丰薅出来。“要试你自己试!”
孙安丰一朝逃脱虎口,立刻躲段晓棠背后。
范成明:“我虎背熊腰,画出来能看吗!”
温茂瑞:“连庸脂俗粉都混不上,只能当烧火丫头。”
段晓棠挑眉道:“万一有人好这一口呢。”
范成明一阵恶寒,想不出谁会好这一口,但坚持“求真”精神,万一画出来能入眼呢。
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蛮横地把靳华清的推开,“让开,我来!”
“管事娘子,照他那样,给我画一个。”
这“落落大方”的姿态,让如顾盼儿一般对右武卫行事不够了解的普通人,印象分跌穿地心。
倒不是因为残暴,而是……不好名状。
祝明月奸商上身,无情道:“你们只交了一个人的钱。”
温茂瑞一把将范成明架起来,不是舍不得加钱,只是不想辣眼睛。
温茂瑞:“那就不画了,刚才华清用的东西,都给我包两套。”
顾碧青做成一笔大买卖,乐意之至,“是。”
温茂瑞箍住范成明往外走,“该回家了。”
范成明:“我也要两套,不,三套。”
“祸头子”强行下线,靳华清在孙安丰的无限惋惜中,卸妆洁面。
孙安丰:“你刚才的模样,走到营里没人敢认。”
靳华清:“花想容的娘子尚未走远,不如我请她回来,为你画一套妆面。”
孙安丰连忙摆手,“别,我不是那块材料。”
徐昭然看完一场闹剧,不无遗憾道:“右武卫是这般模样吗?”
段晓棠羞愧不已,“也不经常这样。”
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正常的。
只余徐昭然一声长长地叹息,“唉。”
他一直想跳出千牛卫建功立业,近来参加南衙点卯格外积极。
右武卫自然是首选,能战敢战,人面又熟。
但右武卫的风气,着实让正经人望而却步!
徐昭然不想哪天混到“出卖”色相的地步。
闹剧看完了,祝明月送顾盼儿离开。
顾盼儿感慨道:“换装如换人,赶明我也换一个。”
祝明月笑道:“难道你在外头欠了债,要躲什么人?”
顾盼儿脱口而出,“小玉都那么大了……”
祝明月紧咬住唇,免得笑出来,只意味深长地望着顾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