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他人而言,更是畏途。
吴岭若是手黑一点,他们只能死在阵前。
范成明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兴奋道:“我去找七郎说说。”
怎么是谗言呢,分明是忠言。
中得不能再中!
范成明来去如风,徒留右武卫一众将官,默默对段晓棠竖起大拇指。
以前光知道打仗厉害,没想到整人也这般有水平。
段晓棠问道:“左骁卫何时出发,日子会不会改?”
武俊江:“三日后,待会我再去问问。”
前方局势变化,牵扯后方一举一动。
武俊江亲去左骁卫探过一回,出征事项并无变化。
吴越轻描淡写地往外放话,长安臣工知他父王为人,却未必知晓并州实情,莫不如亲自去探访一遍。
那些不中听的风言风语顿时哑火了。
吴越为人温吞,做事却狠辣,惹着他的人从来没好结果。
远在并州的吴岭敢在朝堂殴杀反对他的朝臣,并州大营的狂野作风,更是令人生惧。
日后谁还有脸说南北衙是骄兵悍将,那是你们没见识。
段晓棠好不容易抓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范成明,出主意道:
“辣椒泡水后,用皮鞭沾上抽人,效果极佳。”
范成明半信半疑道:“段二,你以前不是这种人呀!”
讲究的是以和为贵,从不行暴虐之举。
段晓棠:“讨厌他们不行么!”
范成明僵硬地点点头,“行!”
转头就叫亲兵去五谷豆坊买辣椒。
这时节没有新鲜辣椒,亲兵只买来一罐辣椒酱。
范成明抱着一罐辣椒酱进入皇城某处隐蔽地,查验身份得以进入。
外面天光明媚,里头却黑暗压抑。
哪怕白日,亦需要火把照明。
元家一干人等便被拘押于此。
吴越端坐在一间稍微干净的屋子里,慢悠悠地品茶。
如果忽略掉格格不入的环境,也算一副悠闲场面。
范成明瞟一眼吴越杯子里的东西,菊花和枸杞。
这年头人活着真不容易,年纪轻轻地就要防备被气死。
范成明问道:“招了?”
吴越轻嗤道:“还有几个硬骨头。”
范成明招呼门口的护卫,“提半桶水,再拿几个炊饼来。”
吴越认出范成明抱的罐子,装的是五谷豆坊的辣椒酱,问道:“跑这儿来吃饭?”
什么品味!
范成明卖个关子,“你先别问。”
护卫提来半桶水,放在屋子中间。
范成明揭开罐子的封口,狠心倒了一半进去。
辣椒酱可不便宜。
提着桶把,将水和匀。成一桶鲜红色,混着辣椒味道的水。
范成明吩咐道:“拿去,皮鞭沾着这水抽。”
陈彦方小心看一眼吴越的神色,后者并无否决之意,方才提着水桶出去。
范成明转身坐在吴越对面,掰开一个炊饼,用饼擦干净罐口的辣椒酱。
将勤俭节约精神发挥到极致。
吴越无奈道:“你还真是来吃饭的。”
范成明快速解决一个,指着碗里剩余的饼子,问道:“吃不吃?”
吴越:“没胃口。”
隐约听到甬道里传来的叫声更为惨烈。
问道:“谁教你用辣椒水行刑?”
范成明:“段二。”
做菜是一把好手,用菜制人也是一把好手。
不多时,陈彦方回来禀告,“世子,人招了!”
吴越唇角挑起一抹笑容,“派人去买几罐辣椒酱回来,开胃!”
“送范二将军一罐,别让他没得吃。”
自从左骁卫出征后,并州偶有消息传来,大体稳定。
吴岭正紧锣密鼓整编原并州大营的兵马。
大营与南衙兵马各自据守一段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