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吴越的誓言落下,百官们齐声祝贺,高呼 “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宫殿中久久回荡。
吴越转身面朝众人,一手金册一手金印,威严更胜往昔。
每一张上前恭贺的笑脸,都显得那么的真诚。
陈良为趁着热闹,悄悄溜入殿内,附在范成明耳边低语了几句。
范成明阴鸷的眼神陡然锁住殿中某个人物,微微点头,“我去告诉七郎。”
说罢,用高大的身躯挤开一个个道贺者,挤到吴越身旁,趴在耳朵边上说话。
吴越面色不变,淡淡地吩咐道:“烦请吕、肖二位将军,引领客人回王府入席。”
接着对在场的官员们说道:“礼部、宗正寺、三司以及行宫官员请留步,孤初继王位,偶有疑惑,需诸位解答一二。”
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梁国公、新蔡郡公、东阳郡公也请留一下,做个见证。”后面两位纯属搭头。
其他文武官员狐疑满怀,如果说留下长安的班底,但只留了冯睿晋一人,而兵部官员却全部被排除在外。
吕元正、肖建章两人半哄半推,将其他人带出去。
留在殿中的人不管是真迷惑还是假迷惑,都露出一副镇定中露着迷茫的神情。
吴越和善无比,温言道:“孤方才缅怀先祖,似有所感,欲再行拜祭之礼请诸位一同前往做个见证。”
吴岫出言道:“七郎……”
礼部制定的流程没有再次拜祭先祖的环节,太庙的法器能不能显灵,他还不清楚么!
吴越淡定道:“王叔稍安勿躁,一看便知。”
杜松上前,坚定地拥护在吴越周围。
其他将官隐隐变换阵型,将众人围在中间。
白隽识时务为俊杰,笑道:“王爷有请,我等自当从命。”
吴越冷然道:“范二,前头带路!”
范成明冲到前面,转头兴奋道:“诸位,跟我来吧!”
冯睿晋悄然挪到段晓棠旁边,问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段晓棠压低声音道:“好药坏药,都轮不到你们叔侄俩吃。”
冯睿晋微微扫过四周南衙将官的站位,好似要将他们一行人押送过去。
藏在袍袖中的两只手不露痕迹的活动几下,轻声嘱咐道:“弘业,待会若有变故,找地方躲好。”
凡事未虑平先虑乱。
李弘业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范成明脚程快,引领众人很快到达充作的临时太庙的殿宇。
据说是由礼部精通风水堪舆的官员精心掐算出来的方位。
吴岫没想到失踪多时的范成达居然在此,“范大将军为何不去大殿观礼?”
范成达应道:“太庙法器贵重,末将当亲自看守。”
待众人走近,发现范成达言不符实,殿中倒伏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宫女。
这和你口中所说的尊重太庙法器,似乎是两回事。
霍元州先行请罪道:“王爷,若这**婢冲撞了你和范大将军,尽请交给下官处置。”
吴越并未给予任何回应,自顾自拂袖步入大殿,悠然自得地坐在了最上方的席位上,目光扫视全场,淡然说道:“诸位请坐。”
在场诸人掂量自己的身份地位,猜度是否有入座的资格。
一番无声的衡量后,几位勋爵和各部主官缓缓坐下。
李弘业坐在椅子上,双脚用力地踮起点地,假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腿短的事实。
吴越慢条斯理道:“霍元州,你可知罪?”
霍元州脑子走马灯转一圈,实在找不到自己半点过错,尽心操办一回,没有功劳总有苦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