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璎珞:“她的活你能干?”
林婉婉:“你以为她亲自颠勺?干活不得行,咸鱼第一名,肯定是抱着手在旁边指导。”
赵璎珞:“那也是把人教出来才有这份清闲,加把劲徒弟出师,你就享清福了。”
林婉婉看着旁边努力扒饭的两颗小豆芽菜,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饭后师徒三人回到属于济生堂的一小块地盘,林婉婉从晾晒的匾筐里取出一枚草叶,“认识它么?”
谢静徽摇头,朱淑顺沉吟片刻,“益母草。”
林婉婉:“你如何认得的?”
朱淑顺:“爷爷教大哥,我听来的。”
林婉婉:“知道用途吗?”
朱淑顺明明记得的,却说不出口,只剩一句话,“治妇人病的。”
“益母草,味辛、甘,气微温,无毒。胎前、产后,皆可用之,**胎最效,行瘀生新,亦能下乳。”林婉婉将手上这片益母草递给朱淑顺,说起益母草的来历,“从前有一位母亲产后疼痛,儿子长大**后病还没好。儿子是个孝子努力挣钱换了两份药,母亲吃后病情果然好转。”
“儿子再去买药,大夫却临时涨价。儿子买不到药,灵机一动趁着大夫去采药,跟在后头,知道是何种药。采回去煎药,母亲的病果然好了。”
“于是儿子给这味药取了一个名字,“益母草”。”
“你们从这个故事里能想到什么?”
阅读理解题从来不缺各种奇思妙想。
谢静徽:“大夫坐地起价有违医德。”故事里的大夫是害群之马。
朱淑顺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手上的益母草,眼中划过一丝幽色,“大夫采药儿子跟踪,可见益母草并非罕见,但故事中的母亲依然被病痛困扰十余年。”
林婉婉该庆幸两徒弟年纪小,心思尚未世俗,觉得儿子跟踪采药的行为坏了大夫吃饭的本事,只出于最朴素的正义发表看法。
“长安城如回春堂和康乐堂的大型医馆一共八家,余下的多是赵大夫家这样,自己坐堂开馆的。一百零八坊却没有一百零八家医馆。医馆大夫加上走街串巷的铃医药婆,治六十万人的病,可能么?”
朱淑顺并非不知世情,“师父,许多穷人看不起病。”非是看不起穷人,只是道出一个事实。
林婉婉只是感慨而已,“我们的医术最好一点知道是什么,许多药材都来自山野地头,百姓如果知道常见药材的用法,自己就能治疗部分疾病。”
谢静徽一派天真,“那还要大夫做什么?”
林婉婉摸摸她的头,“大夫去钻研更复杂的病症,配更好的药。”
“我不知道家人和你们说过没,你俩以后都要跟着我优先学习妇人病。”
朱淑顺点头,“爷爷说过。”
谢静徽跟上,“爹爹也说了。”
林婉婉:“带下医在大夫中间地位不高,但不管你们日后擅长哪科,方脉、针灸、金疮……妇人病都是必学的。”
“因为你们是女子,接诊女病人更方便。”
朱淑顺握着益母草的手紧了紧,“徒儿知道。”
谢静徽大声喊道:“徒儿也知道。”
林婉婉:“好了,再玩会去睡午觉。”
谢静徽眼角余光看到墙角青草地上一片白影飘过,兴奋道:“啊,小白鸭!”
林婉婉看一眼,“那是鹅,长大叼人可疼了!”
听话听音,谢静徽是有些熊孩子属性在身上的,“现在可以和它玩么?”
林婉婉看看小白鹅的身形,似乎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可以。”
谢静徽拉着朱淑顺去和鹅玩,从地上扯了一把草递过去。小鹅也是有骨气的,理都不理。我来吃自助,你喂算怎么回事,喂的还不是我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