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夜间巡防,看不见,不清楚”
吕元正自问,当时也进入仓城,对黎阳仓的情况也能说出一二,但不及段晓棠这般细致。
诸将再商讨一番,他们没有携带过多辎重,对黎卫两州更适合围点打援,借攻击黎阳仓将他们的兵力引出来。
这一部分交给给适合野战的两卫。
而孙文宴后续带来的中军,与其说是骑兵,不如说是会骑**步兵。
攻城一事交给他们。
双方互不干扰。
因为转年就开始筹备东征,后来又有杨胤叛乱,原先人满为患的曲江池亦有些冷清。
现在各家紧门闭户,别说宴饮,连常见礼佛活动都没有。
这时候敢上门做客,那真是交托性命的生死之交。
卫王作乱过去小十来天,新组建的三司,把重要的大鱼该抓的抓该审的审,终于腾出手来,过问牛府女眷被困一事。
这工作效率,凉了的黄花菜都能发芽了。
然后发现情况有些复杂,涉及南北衙几十家女眷,论诰命郡夫人郡君好几个。
本来是受害者,你不可能把人叫到三司来过堂。
但若一家家询问,三司的人,腿都得跑细两圈。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某个宫外有地位的女眷出面组织宴饮,将当日所有人再聚集起来,集中问话。
原本最合适的人选是河间王世子妃,但牛家立身不正。牛韶容不废而废,吴岭先前派去保护她的护卫,直接转岗做看守。
如今没被抓进大牢,全看在她身怀有孕,有吴岭护着。再者罪不及出嫁女,当日牛府之事与她确实没有关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一开始她就是牛家的弃子,和韦丽容一样,或许倒霉一些。
牛家造反成功,作为身怀河间王府血脉的世子妃,只有死路一条。
牛家造反失败,河间王府又焉能容忍未来主母、河间王嗣的生母是罪人之女。
不似韦丽容,好歹有半条活路。
当日寿宴,牛家不让她来,可以说顾念亲情,留一线生机。亦可以说担心她回来反坏了事。
南北衙的女眷们一方面可怜她,一方面又憎恶她。
若非看在她的面上,牛府的宴会,她们未必会去。
如今需要一个出身高贵,地位非凡的女性,重新将所有当事人召集起来。
长安的高门贵妇、皇室宗亲里研究一圈,只能由赵王妃接下这个烂摊子。
哪怕赵王监国,赵王妃亦不肯多沾染嫌疑,借一座皇家别苑赏花。特意挑了一个休沐日,让家眷能陪同。
三司的人加班不算事,反正都连轴转小半个月。
当日事件经过,南北衙都传疯了。北衙还好,知道的主要是后头动手的一部分。
南衙的家眷目击全程,情节发展比话本还传奇。
有些右武卫之外的人,真以为祝明月是长上李开德的亲戚。
武俊江:“我去查过李开德的军籍,他俩一个李东村,一个李西村,是同乡。”祝明月张口就来的身份,并非无的放矢。
“啧啧,你说这祝娘子,怎么想到的?”拿人质威胁匪徒,元成业在牢里说不定都没想通。
杜松:“两军交战,上头严命活捉对方统帅。现在副将拿刀抵在统帅脖子上,威胁要么退兵,要么大家一起死。你能怎么办?”
意思对了,但战场情况错综复杂,流矢之下谁都可能死。
元成业的情况更加两难,杀韦丽容落下把柄。要坐视屋内女眷身亡,果如祝明月所说,出了牛家大门就会被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