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VS 50是什么概念?
如果是少林十八铜人,胜局从一开始就注定。可惜自己一方有十四个虚弱的女人,剩下的段晓棠看一圈,貌似最能打的是自己。
若只顾自己脱身,自然没有问题,带上十来个拖油瓶就要仔细思量。
囚禁人质的地方远离人群,几个看守没能成功将人质越狱的消息传出去。
段晓棠将人带到一个安全地方,留下木棒长矛,带着何金出去探情况。
过一会两人回来,段晓棠一脸迷惑。
杜乔连忙问:“外面情况如何?”
段晓棠考虑片刻道:“寨子里只有二十多个人,少了一半多。”他们这边女人居多,考虑这些女人不是脆皮大学生,单以体能论反而两个小伙伴吃亏。
杜乔没有质疑段晓棠的观察,“其他人应该下山做生意了。”土匪除了打劫还能做什么生意,难怪无论男女都绑起来。
18 VS 50和18 VS 25完全是两个概念,一个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一个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段晓棠:“如果冲出去遇上回程的土匪怎么办,有其他路吗?”山寨的问题不再考虑,难在冲出去后的事。
祝三郎:“只有一条小路。”这么多人难掩藏行迹。
杜乔慎重道:“土匪在山下打劫必有损伤,我们居高临下,胜算更大。”前提是山寨中不要损兵折将。
段晓棠静静地听完思考后道:“嗯,先把寨子里的解决,做两手准备。”
山寨按照村落形式建造,散居方便各个击破。众人从藏身处出来,按照段晓棠的指点,找到三个土匪一阵乱棍过去。强壮些的负责打,体弱的负责拿绳子捆人。
真正能算战斗力的只有段晓棠和三个男人,何金身上有伤却表现勇猛,另两位称不上文弱但也好不到哪去。
一路上以多胜少解决的几个,都是面黄肌瘦不甚强壮,现代社会难以见到如此瘦弱的人,减肥也减不出这样逼真的效果。
段晓棠将人带到一处矮墙边,招来祝三郎,“你是本地人,路熟吗?”
祝三郎答道:“山路都是走熟的,这里在我家和外祖家中间。”
听到回答,段晓棠果断道:“好,我送你出去,待会把人引走,你下山去找人救我们。”土匪都是本地人,外人的求救谁会搭理。
祝明月听到段晓棠的话,只送一个人出去,拧眉问道:“不一起走吗?”偷跑比留在山寨里安全性大。
段晓棠解释:“山路难行,人多容易暴露。不把寨子里的人解决,前狼后虎跑不远。”
祝三郎一是找援兵,二是替他们找接引之人。
祝三郎想带着妹妹一起走,“我小妹……”
段晓棠低声道:“只要我活着,她就不会有事,所以你要快点。”说罢单腿蹲在矮墙边,双手交握,摆好架势,示意对方踩上去。
杜乔上前说道:“吾名杜乔,乃济州举进士,此去长安是要做官的,若救助我等,日后必有厚报。”
祝三郎不解,“你之前也说了,那些土匪不信。”
杜乔颇为平静,“土匪不信,可要做良民的必须得信。”背后透着森冷。
没工夫磨蹭,段晓棠立刻喊一声:“上来。”双手托举将祝三郎送上墙头。“你放心地去吧。”
意识到最后一句不大吉利,段晓棠立刻改口,“你下山寻援兵,我一定坚持到你回来。”
祝三郎哆哆嗦嗦从墙上摔出去,想着被段晓棠拉在身边做人质的妹妹,心一横头也不回的跑下山。
祝明月问道:“接下来怎么办?”身家性命交托到陌生人手上,不能做聋子瞎子。
杜乔一旁暗自皱眉,乱中最忌彼此防备令出多门。之前想错了,三人并非一伙,只是机缘巧合一起被捡上山。
段晓棠弯腰系鞋带,“我们跑了这么久,解决了七个男人,排除女人老人和小孩,剩下的不多了。”人数大致持平,只是不知战斗力如何。
看向其他人,“哪些体力跟不上的,跑不动的,站出来说一声。”
这些女人瞧着瘦弱,但做惯粗活,只是长期监禁受折磨精神不济。
没人说话,段晓棠扫视一圈,看着一个脸色青白的女人。
女人颤抖地说:“我没事,只是肚子有些疼,别丢下我,求求你!”说着便跪下磕头,旁边的小个子女人跟着跪下,生怕段晓棠将人扔下。
“不会丢下你的,只是还要辛苦一段路。”段晓棠接着向其他人说道:“重申两点,第一不要随意出声,第二跟紧大部队。服从命令听指挥,不抛弃不放弃,大家齐齐整整回家。”
很明显面前的一群人对某些术语不理解,愣愣地听着,至少最后一句是明白的。
老乡给面子,一个回答“yes,sir。”一个比了个OK。
太不严肃了,当春游呢。
段晓棠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在山寨里打游击,遇上落单的敲闷棍,人多赶快跑,坚持以多打少不动摇。
跑了一阵众人可以歇口气,段晓棠回头问叉腰喘气的林婉婉:“记得游击战的十六字诀吗?”
林婉婉一只手搭在旁边的土墙上,“敌进我退,敌…”后面的想不起来。
祝明月在一边看着,不接可能让自己丢脸的问题。
段晓棠:“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进,同时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呵呵,简称耍流氓。
杜乔一边听着大觉惊讶,用词虽直白,用兵之道悉藏其间,几可与孙子淮阴比肩,“不知何人所言。”
这个答案林婉婉知道,“一位伟人说的。”
杜乔敬服,“能说出这一番话,合该一时豪杰。”
此时山寨内的人知道囚犯跑了,拉鱼结网般搜查起来。
准备转移的当口,一个小孩子意外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和段晓棠眼对眼。
头大身子小,细骨伶仃的可怜模样。
段晓棠迟疑,威胁着:“不准喊,不然打你。”
小孩子瑟瑟发抖吓得噤声。
众人刚走远听到背后喊声:“他们在这,打死他们,快来!”一个不辨是非不知恶毒为何物的孩子。
段晓棠不再心软,转头将人打晕。
杜乔轻叹口气,心软天真。土匪窝里孩子也是土匪,生下来是土匪,长大了也是土匪。
几番短兵相接,人收拾得差不多。林婉婉怯怯问道:“可以出去了吗?”
段晓棠思考片刻:“等一等,山寨内还有人。”
祝明月气急,“剩下的人不是我们的对手,此时不跑还等什么时候。”
段晓棠耐心解释,“攘外必先安内。”
“如果不清理干净,必然给我们造成阻碍。万一下山路上不顺利,我们还可以退回来依靠工事抵抗。”前提是山寨里干干净净。
祝明月问道:“你要反客为主?”
走南闯北多年,何金有非常丰富的打劫与反打劫经验,“段兄弟如此神勇,不如咱们反将这寨子占了,出他一口恶气。”
段晓棠陷入震惊,怎么成段兄弟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冲锋衣阔腿裤笼笼统统一堆,的确看不出身材,可也不能认成男人,明显女装嘛。
抬头与祝明月林婉婉六目相对,才反应过来,她俩和女人关在一起,段晓棠关在男牢房。
从一开始土匪就搞错了!
好在这点心理活动很快过去,两人也不揭破,这种时候,一个男人比一个女人的身份更可靠。
段晓棠:“占不占的以后再说。”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把剩下的人逼出来,分散开来搜查一来效率低二来不安全。
祝明月不愧是狠人,一不做二不休,“放火。”
纵火是大罪,在这没有消防队、高压水枪和灭火器的世界里,失火是非常严重的事,一点火星烧了一片山林也是有的。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段晓棠看着远处茫茫群山迟疑,万一引发山火怎么办,害人又害己。
杜乔明白段晓棠的意思,冷静地说:“粮仓周围皆是空地,可以从那着手。”土匪也怕着火,况且粮仓烧起来,一定得救。
林婉婉补充,“我们可以演戏,大喊救火把人引出来。真烧了,火烟冒起来不是给山下土匪送信。”
段晓棠斟酌一番,“得真烧。”他们现在容不得半点差错。“我去借个火。”
众人一穷二白,自然不可能有火折子火石。钻木取火做不来,只得在山寨里找火种。
祝明月从风衣里摸出打火机,“咔”一声火焰冒出来。
人类对火焰的畏惧与生俱来,靠的近的如杜乔何金等人赞一声精工奇巧。离的远的,打火机被手遮住,便只看到祝明月白手起火,更是畏惧不已。
段晓棠暗想,祝明月在爆炸现场,身上带着打火机,如果不是穿越,铁定预定一个殡仪馆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