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没听过这四个字,只是**眉心,酒后知觉动作都会慢上半拍。
“不要站在一个武者背后动作,无论觉得他醉了还是睡着了,都一样。这很危险。”
不是推脱责任,而是认真地教祝明月一些保命之道。
段晓棠虽然武艺在身,但生于安逸,不会有这些反应。祝明月与他打闹无忌,遇上其他人很容易吃亏。
祝明月点点头,意思明白。看秦景说话有条理,动作矫健,“看来醒酒汤是白煮了。”
秦景这才注意到桌上多出一个托盘,托盘上两个瓷碗中盛满了褐色汤液。当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是祝明月亲手煮制,先不提有没有这份手艺,今日开业她也没有这份时间。
接着秦景给祝明月实景展示如何安全地叫醒一个喝醉的武者,站在葛寅身侧,开口唤道:“飞鸿,醒醒。”
葛寅全无反应,再叫道:“飞鸿。”还是没反应。不得不轻轻拍拍着他的肩膀。葛寅迷蒙一会,手往后伸捞了个空。迷迷瞪瞪睁开眼,“仲行。”
“起来,喝醒酒汤!”秦景拽一把葛寅的胳膊。
葛寅重复一遍,“醒酒汤?”这玩意喝来漱口么。
祝明月:“葛大哥,今日的酒有些烈,喝多了宿醉后容易头疼。我叫后厨煮了醒酒汤,你们先喝点解解酒。”
葛寅好饮酒,但对醒酒汤敬谢不敏,即使春风得意楼大厨特制的醒酒汤亦是如此,
大约为了打响酒楼招牌,在常规的葱蒜盐生抽以外,还加入了新食材豆芽,使之看起来更像一碗正儿八经的汤。
葛寅从一只肥硕到飞不起来的鸿鸟,变成面色苦涩的鸿鸟,再像汤也不能掩盖是万恶的醒酒汤的事实。但这是祝明月特意端来的,又有秦景的面子在里头,不喝也得喝。
小心用着调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真是提神醒脑。
祝明月:“换一个干净的雅间,你们去里面休息。”
“不用,”秦景喝完醒酒汤,摆摆手,“我们先回去了。”
祝明月:“我去叫辆车,实在不放心你们骑马回去。”担心两人再度拒绝,抢先离开。
葛寅靠在桌边单手支着额头,“果真如晓棠所说他们禁酒,饮酒后连骑马驾车都不行。”便是家中娇养的闺秀也不曾被这般呵护过。
他与秦景曾斗酒后单骑百里快意恩仇,祝明月美貌有心计有手段,皇帝选秀却避之不及,内里却是暖房里长大的娇花经不得风雨,若是移栽到外头去很快就会枯萎。
似长安这般富贵锦绣地,有白家的庇护,才能有生长的土壤。
祝明月送走葛寅和秦景,回到后厨找段晓棠。
段晓棠正站在烤炉前头看鸭子,祝明月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后者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有事?”
祝明月扬眉,“打个招呼,没事。烤你的鸭子吧。”
段晓棠看出祝明月想说些什么又闭了嘴,也不多问,想说自然会说的。双手叉腰看着厨房方向,“这才春日呢,厨房几个灶同时开火,已经热的不好待了。”
祝明月:“哦,酒楼开业第一天你作为后厨主管,就跟我要高温补贴?”
段晓棠笑道:“先打个招呼嘛。”用祝明月先前的话回应。
临近打烊时,客流量终于开始减少。祝明月将两个账房加上四个值得信任的小二叫到自己办公的屋子里,开始一场振奋人心的活动——数钱。
六个人在屋里空地上数钱,祝明月则坐在位置上饮茶,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