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女孩什么都不懂,慌慌忙忙出嫁到夫家过活,娘家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两边不靠,一辈子都是外人。
现代女孩结婚至少二十多岁,读过书上过班有阅历多少有些存款,要她一直忍气吞声过活怎么可能。
大不了离婚,男人可能骗你,但工作和工资不会。
在长安这种继室进门,丈夫过世后被继子连带所生儿女一起被赶走的事并不鲜见。
远的不说,孙无咎兄妹俩为何住在高府?
眼见气氛有些沉闷,林婉婉开起玩笑,“明月晓棠,你俩就是我的婚前财产,以后要是结婚都得一起带上,晓棠给我做饭,明月给我管钱,齐活了。”
段晓棠抬起眼皮,“你丈夫呢?”
林婉婉毫不犹豫,“哪凉快哪待着去。”
段晓棠:“那你这婚结的有什么意思?”
和现在生活有何区别?
林婉婉手撑着柜台,“我结婚了呀!”
祝明月瞬间领悟其中真意,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魔法打败魔法。
杜乔深知几人脾性,无论谁成亲,把另外两个捎上,那男人的日子都只有水深火热一条路,趁早跳渭河算了。
祝明月估摸着祝三郎母子三人现在住的地方不是长租,“待会他们醒了,问问愿不愿意留在作坊干活。祝三郎留下来养伤,母女两也搬过来陪床。”
杜乔想祝三郎毕竟是个男人,无论是小院还是作坊都是女人不方便。但他自己还住在庙里,实在无处安置。
林婉婉看出杜乔的纠结,“他们如果能留下来,作坊晚上就有守夜的人。”
杜乔以为作坊早有守夜人,“现在还是你们轮流过来吗?”
林婉婉唉声叹气,“是呀,所以我的麻将搭子一直凑不齐。”
“长安城的治安啊……”段晓棠忍不住感慨。
祝明月瞄一眼门外,“和我们说什么用,该和你隔壁那位说。”
一场扫黑除恶下来,长安城风气定然为之一新。
段晓棠明知祝明月心底有火气发不出来,自然不会说“我隔壁就是你隔壁”之类触霉头的话。
李君璞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敢顶风搞扫黑除恶专项斗争。
要真敢干,明年大家就该捧着菊花去见他了。
特别注明要白色和黄色的菊花。
祝明月饮茶润喉,压下半分火气,“既然来了,不如去柳家看看。”
杜乔知机,“行。”
林婉婉估摸着三人暂时醒不过来,交待两徒弟把人看好了。“你们先去家里坐一坐,我去找秦嬷嬷。”
段晓棠担心祝家娘三醒来见不到熟悉的人担惊受怕,索性留下来。
祝明月林婉婉带着人回去。
祝明月到家摆下茶点,“你们再等等。”
林婉婉一路进柳府找到秦嬷嬷,对方看到她倒不奇怪,“林娘子,是你说想租房子的朋友来了?”
“嗯,”林婉婉道明来意,“之前我们来看房子的时候,不是还有一个年轻郎君吗,就是他。”
“原来是他。”秦嬷嬷回忆一番,记得有这个人,但想不起来相貌模样。
林婉婉作势装腔,“他之前备考进士,一直住在大慈恩寺潜心读书,前一阵终于有了结果,这才打算搬出来。”
柳家子弟读书,自然关注科举,“结果如何。”林婉婉下的钩子,终于等来秦嬷嬷的回应。
林婉婉:“考中了,头名。现在入吏部为官。”
秦嬷嬷:“我听说这次头名是济州人。”
“济州,杜乔杜长林,”林婉婉冒豆子似的往外吐,“他倒是想继续住庙里清净读书,可出仕不同以往。以后将家人接来一起生活,平时到我们家里来玩,看着周边、屋舍清爽。我们刚说贵府西院的房子快要空出来,忙不迭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