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段晓棠耳边,“旁边有个庄子,原主人在礼部,栽了,祝总用了些手段弄过来!”
段晓棠:“手段?”很怀疑资本家的本性。
林婉婉:“田庄没官后,借用一点白家的权势,落到祝总手里。”
利益到了一定程度,背后的交易心照不宣。
段晓棠:“用什么东西交换?”
林婉婉:“全套的羊毛操作办法。”
白家姐弟在恒荣祥有股份,又有掌柜管事在,毛线不是秘密。
段晓棠恍然大悟,“羊吃马?”
林婉婉点头承认,“祝总肯定留了暗门。”白旻若是精明点,说不定能看出来。
祝明月可不是段晓棠,会倾囊相授,真本事是另外的价钱。
林婉婉:“现在两个田庄打通,忙得不可开交。正好你回来,现成的监工。”
段晓棠扭扭脖子,“祝总,人尽其用啊!”
天色尚未清明,段晓棠把林婉婉从床上拖起来,一张凉毛巾糊在脸上,人瞬间清醒。
林婉婉耍赖,“晓棠,起那么早干嘛?”
段晓棠:“不是你说要体验摘菜?”
林婉婉瞬间绝望,木瞪瞪地盯着房梁,她所说的摘菜,是挎着小竹篮,去菜地摘两颗意思意思。
不是天蒙蒙亮时,真当苦力去摘菜!
段晓棠兴奋万分地拖着林婉婉去菜地,后面跟着两个白得的帮工,曹学海于广富。
彭十二和种植组的人早蹲在田地中摘茄子、黄瓜、番茄……
段晓棠:“彭庄头,我们摘哪样?”
彭十二原想说是粗活,用不着东家动手,但看两人的模样,或许想体验一二。
“郎君娘子,摘番茄便是,篮子盛满倒在竹筐里。”
林婉婉蹲地上摘了一会番茄,嫌腿软腰酸。将篮子中的存货,整齐地码在裹满稻草的竹筐中。
转头去扒篱笆架子上的豆角,“晓棠,待会试试豆角焖面?”
段晓棠:“你做我就吃。”
林婉婉一窒,我要会做,叫你作甚?
天色微亮,四野庄中驶出五六辆牛车,满载蔬菜米粮蛋奶,过段时间可能还会添上家禽牲畜。
林婉婉还是吃上了豆角焖面,不是段晓棠亲手做的。只告知四野庄的厨娘做法,在旁指导而已。
说摸鱼当然是各方面都要摸。段晓棠说到做到,吃完早饭,问彭十二要了一根鱼竿,拎着马扎去鱼塘找阴凉地方坐好,检验四野庄养鱼技术。
识不识相,聪不聪明,容不容易受引诱?
林婉婉跟着赵大夫爷孙俩,打一套五禽戏。
林婉婉:“赵大夫在庄子上,越发精神。”
赵大夫:“老夫天天上山下地,为了谁?”
林婉婉装作一副正经模样,“为了医学进步!”
赵大夫旁观者清,济生堂看来一片红火,林婉婉大手大脚之下,竟还小有结余。
林婉婉打着善治妇人病的旗号,多为女患诊病,可以立足,到底路走窄了。
她原先的情况,求安身立命就行,但现在明明能走得更远,却顿足不前。
赵大夫:“真打算一辈子治妇人病?”
林婉婉:“慢慢来,我五个徒弟呢!”
赵大夫恍然大悟,林婉婉是想精益求精,开出一条道来,择一二弟子继承这一份衣钵。
赵大夫:“遇上麻烦了?”
林婉婉无奈道:“半年多来,我看过少女、孕妇、产妇,人身体的奥妙无穷无尽。”
“但从大夫的眼光看,有时候严重的不是病,是人心。”尤其女人的病,千百年来一直隐晦。
打着风俗、传统的旗号“折磨”女子,经历过现代医学洗礼,对某些“陋习”实在看不过去。偏偏“从心”惯了,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