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门内,王差头在李君璞身后亦步亦趋。
试探问道:“李司录,你上回带来那位林大夫,莫不是为人剖腹取子的林神医?”
李家没有女眷,李君璞在这方面消息差点,“你说的那位林神医,在哪坐堂?”
王差头:“胜业坊。”
李君璞:“就是她吧!”
王差头:“人那么厉害一神医,跑我们京兆府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想了好一会,“大材小用。”
**李君璞的脸,周正是周正,但不像能讨小娘子喜欢的性格。
李君璞照样一张冷脸,“自有她的道理。”
王差头:“司录,以后还能请她来验尸吗?”万一水涨船高,够不上呢。
验尸虽然不是好活,但一来二去不就熟悉了么,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
“林神医本事大着呢,上回顺着她验尸的结果,轻轻松松把人抓着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李君璞:“大可去请。”
王差头想起上回那篮桂花糕,显然人也是愿意和京兆府打好关系的。
“司录,林神医喜欢哪种活?”
投其所好,验尸也分好活烂活。
李君璞直言,“能开膛破腹的。”林婉婉现在有挑拣的资格。
王差头以为听错了,“啊!”
李君璞:“你也说,她是剖腹取子。”
喜好虽有些奇怪,但王差头决定满足她。
李君璞下衙回家,路过济生堂,瞧还没歇业,见里头没有病人,大大方方进医馆。
林婉婉见是李君璞进来,自己人没必要客气,依旧仰靠在椅子上,隔着桌子问候,“李二哥,买药?”
李君璞:“来看看你,今天很忙?”
林婉婉有气无力地抬手,指着药柜方向,“生意兴隆,客似云来,我的成药都快卖光了!”
济生堂只有林婉婉一个当家大夫,其他只能算药童。
来瞧新鲜瞧热闹的多了去,有病治病,没病买药。
林婉婉往常空的时候,制的药多了,对症的,养生的都有。
尤其是针对妇人病的三大神药,备得多着呢。
今天客人多,林婉婉都不想用病人形容,歇业晚,把其他四个徒弟放走,留住的最近的杜若昭收拾残局。
时隔两年,林婉婉再次在医疗行业里卷生卷死。
李君璞:“能坚持下去吗?”
济生堂开门营业,不设门槛,不挑拣病人,只要出得起诊金药费,都是林婉婉的病人。
林婉婉:“我托人带信去庄子上,请赵大夫进城,帮忙支应两天。”把长安百姓的新鲜劲耗过去。
李君璞见林婉婉心有成算,道明此行真正来意,“你上回验的那具尸体,凶手抓住了!”
林婉婉早有预料,“大夫?”一不小心“坑”了同行。
李君璞微微点头,“嗯,附近村子的村医。”
李君璞未曾提及具体案件情况,就回家了。但林婉婉猜测,不是医疗纠纷就是情感纠纷。
无论到哪里,都是狗血一大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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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婉的热度维持不到七天,哗哗往下掉,渐渐回归正轨。
这时候,才有空回应一些亲朋好友的“问候”。
对顾盼儿的说法是,剖腹产会在肚子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
对白秀然则是,剖腹产容易大伤任脉气血,她身体很好,完全可以自然生产。
骆凝华拆线,比普通人更晚两天。
中间竖起一道屏风,几个亲近的女眷换过衣裳坐在屏风外。
这段时日,她们也没见过骆凝华真人,顶多隔着门窗,说过两句话,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
骆凝华拆线的反应比袁昊嘉大多了,林婉婉不得不叫人按住她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