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昭心有所感,“当归片、益母草丸、定坤丹比较适合。”
杜若昭简单罗列一张单子,将所有药品对应的症状和禁忌写下来,交给往后三五年或许都不会再光顾的大客户。
林婉婉等王云的病情稳定下来,才带着徒弟们去城外四野庄履行一项早已说定的事——劁猪。
再不动手,可爱的小猪仔都长大了。
济生堂的事务,只能交给两个留守大夫。
杜若昭早知第一次上手实践轮不上人,但没想到猪,而且是劁猪。
学医日久许多地方都能想开,唯独这方面有些放不开。
扭头看几位师姐,一个比一个穿的俭朴,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破烂。
别的不说,杜若昭身上的就是杜谦的旧衣裳。
谢静徽仰天长叹,“沦落得太快了!”
前两天她还在开腹割阑尾,今天成劁猪匠,一个天一个地。
乡下大夫人和牲畜一起治是常态,但她们可是都城长安的大夫。
呜呜~
耍宝结束,谢静徽正色道:“劁猪怎么劁的,你们知道吗?”
林门师姐妹几个一齐摇头,她们住在城里,家中都不养猪。
再者过去的养猪户,猪未必劁,上哪去见识。
几人都是女子,难以感同身受,对即将练手的劁猪活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反倒昨晚杜若昭和家人提及今日去向,到四野庄练手劁猪,杜乔杜谦两兄弟心头一惊胯下一凉,第一次怀疑从小看到大的小妹是何种狠角色。
去年四野庄劁猪请胡屠夫来做的,林婉婉跟着试了几头。
今年“以权谋私”,给徒弟们留了几头练手。
一行人站在猪圈外头,周围挤满看热闹的人群。
林婉婉叉腰道:“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
早有养殖组的工人捉住一头小猪,放在面前,林婉婉率先演示一番。
左脚踩住猪头和前蹄,使小猪只能叫不能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待割除的**部位,右手持刀划下去作切割、挖剔动作,手起刀落,几息之间,血淋淋的恶物便取出。
随即从小皮囊中取出针线,右手中指套上顶针圈,从容不迫的一针一线缝下去,需缝合的伤口不是很长,五、六针即已到头,收针、打结、断线、审视,看起来和手术后缝合伤口没有任何差别。
胡屠夫劁猪时并不缝合,直接抹上一把草木灰作消毒用。
林婉婉认为要给伤口基本的尊重,练手的几只都缝合过,伤口都恢复的不错。
林婉婉:“给你们留了十头,每人两头,互相帮忙捉猪。”
四野庄也要培养自己的劁猪匠,林婉婉也不打算一上来给徒弟们开困难级副本。分给她们劁的都是小公猪,没有小母猪。
朱淑顺等人过去没劁过猪,但划过不少猪蹄猪肘子,甚至观摩过手术。
受林婉婉影响,她们在消毒防感染方面格外注重,简单的劁猪手术对她们而言不成问题。
难的是——
谢静徽追着一头从猪圈偷跑出来的小猪,大喊道:“我的猪!”
赵大夫对林婉婉道:“你徒弟身体比你好多了。”
小猪在阳光下自由奔跑,只有一时的快乐,最终逃不脱谢静徽的魔爪。
林婉婉:“我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事实胜于雄辩,比从前的自己进步一点点就是胜利。
赵大夫不多言,反正林婉婉第一次让他直观认识到,四体不勤几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