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自家道观?”
范成明点头,“嗯,大手笔吧?”
往昔不是没有贵族女眷出家,但大多是往现成的寺庙道观中捐一笔香油钱,让日子过得好些。
自建道观的不是没有但是少,一般的大户人家根本承受不起。
吴越:“柳家竟然玩的这一手,真是……”
柳兰璧出家了,柳家也没说假话,只是比寻常女冠日子好过亿点点罢了。
在河东这片地界上,公主说不定都没她自在。
吴越打听道:“柳七有儿子吗?”
范成明:“有啊!”
吴越:“次子如何?”
范成明:“他也要去长安,路上慢慢打听呗!”
做人不能太贪心,这也想要那也想要,看重柳琬的相貌,又顾虑他下一代将沦为旁支。
柳星渊相貌自然不差,直接瞄准次子,不就是嫌弃承嗣子责任重太累吗。
范成明:“现在考虑是不是太早了?”
吴越:“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就得趁着年纪小才好拿捏。”
范成明:“你到底是想拿捏孩子还是拿捏他爹?”
吴越:“都可以啊!”
范成明没见过宝檀奴,但已经开始替她未来夫婿默哀了,摊上这么个岳父简直全家倒了八辈子霉。
晨光熹微,河东名流们起了个大早,赶到渡口给大军送行。
薛明哲作为地方代表开口,“今日大军班师回朝,实乃国家之幸,百姓之福。愿以微薄之礼,献上吾等敬意。”
这回真是土仪,多是解暑解渴的瓜果。非同一般的,早交到别苑了。
吴越:“多谢盛情,诸位一片公心,吾归长安自会向陛下转达。”
等的就是这句话。
薛明哲:“愿世子一路平安康泰。”再转向旁边,“四哥,河东长安远距千里,路程虽远心却近,一家人自该常来常往。”
早些年分出去的旁支破落户,只剩一个姓氏,但时运一到发达自立门户的也不少。
世家也不是只往外分人,有些同姓者飞黄腾达后,亦会联宗。
何况薛曲祖上离得不远,不是一般二般的发达,这亲戚自然得认,对双方都有利无害。
薛曲:“九郎去长安认认门,和长生他们兄弟几个一块玩耍便是。”
薛明哲:“年轻人没经过事,还得你这当长辈的照应着。”
薛曲爽快答应,“该当的。”
身后军士将各种物资押运上船,上回两卫只携带辎重渡河花了两日,这次只怕三日都打不住。
早有部将带着军士提前过河,军中首脑只等正日子再渡河。
亦有部分河东子弟跟随去长安,不过他们携带家眷,不再被编入营中。一部分留在长安做官结交人脉,一部分领个虚衔回家养望。
吴越与薛曲登船离去,薛明哲转头看向本地的名流队伍。
河东乃膏腴之地,士族扎堆,但顶尖的几家从未变动过。
王与司马在五大家里敬陪末座,王家实力稍强,但今日王文宣抱病,代替他的只是一个普通族老,司马家自然站到前头了。
柳嘉祯悄声问道:“看见陆德业郑奇文了吗?”
薛明哲摇头,“车马众多,不曾见到。”
柳嘉祯:“长安有的风波了。”吴越的账还没算完呢。
范成明趴在船舷上,高大的楼船距离水面有一丈多距离,拂不到水欠缺些许意味。兴味道:“没野猪啊!”
吴越提脚作势,“你可以下去,充当一下。”
范成明立刻远离危险的船舷,捋一捋褶皱的袍角,撇清关系,“就是有点想吃野猪肉了!”
吴越本也是吓一吓人,说起正事,“人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