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朝堂上声音很大吗?”
白湛:“许多人渴望军功,在朝堂上吹风,陛下也有心。”
有功才能升职,段晓棠从一介白身升成四品将军,徐昭然还在原地打转。
白湛:“南北衙也有许多人请命!”
哪怕上次遭遇大败,但军方热情依旧不减。真正的阻力在文官在地方。
段晓棠:“王爷的意思呢?”
孙无咎:“我们还想问你呢!”
段晓棠:“那就是没表态了。”
除非坚决反对,否则吴岭不会开口说一句话,哪怕理智告诉他,现在并非绝佳的出兵时刻。
作为代皇室掌兵的宗室名将,他不能和皇帝出现大分歧,否则只会让人趁虚而入。
段晓棠:“你们想参加?”
李君璠摇头,“我对高句丽兴趣不大。”他的使命就不是建功立业。
孙无咎和白湛同样的想法,高句丽必须打,但最好等一段时间,若连续两次大败,容易人心不稳。
谁都觉得高句丽是颗软柿子,但不曾想会在它身上崩掉两颗牙。
晚上带着一身油腻的火锅味道送别各路客人,段晓棠来不及洗漱,将白湛的消息和盘托出。
祝明月拧眉道:“朝堂上一直有这样的风声,但白二郑重说出,是不是梁国公察觉到什么?”
段晓棠诧异道:“一直都有吗?”
祝明月:“大吴国力比高句丽强,兵多将广,上次若非杨胤作乱,岂会功亏一篑。”
另一方面,“但民间对这件事很排斥,离长安越远表现越明显。”
一将功成万骨枯,百姓要付出实实在在的血泪性命,成就少数人的功名富贵。
林婉婉长叹一声,“总觉得三征很不吉利。”多少王朝在高句丽身上翻过车。
这次可不像二征的时候,大家都奔着捡军功去,心中难免的多一丝阴影。
段晓棠:“我寻个机会问问王爷世子。”
这几日办接风洗尘庆功宴的不只段晓棠一家,但不约而同低调行事,只请关系近的亲友小聚一场,比如武俊江家。
他装模作样地给四姐武兰菱下帖子,武兰菱有礼有节的说家中有事回绝了。
若非没有开宗祠断绝关系,过年回门时还要见一面,两边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背地里说道武俊江官阶不如段晓棠,可他到底升上去了。
假如前面没有范成明段晓棠当对照组,也算官运亨通年轻有为。
李君玘范成达就不做比较了,毕竟武俊江没有一个当大将军的爹或者舅舅。
今天武家宾客盈门,来的都是近亲,庄旭那种拐了不知道几道弯的表侄都不用上门。
靳武正向靳华清打听,“宁六到底怎么回事,那天我们遇见段将军,她也没说明白。”
靳华清不耐烦道:“就你听到的那回事。”
为了维护右武卫和河东柳氏的名誉,范成明开动小脑瓜编的故事,说假也不假,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是不是被人敲了闷棍,是不是被范成明救出来的?
两卫拔营没两天,就听说王琪然“重病身亡”的消息,柳家人亲自去验明正身,怕的就是往后再诈一回尸。这是不是“寡妇”?
梁景春摇头晃脑道:“宁六真惨,回来连口气都没歇,就被拎到校场上操练。”
年轻恢复得快,从河东到长安一路上养的七七八八,右屯卫和宁家都无法再忍受宁封如此“丢人”的武力值,下死力气操练。
靳华清看着远房族兄弟,“爱怜”地问道:“你们就没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