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旭:“他们的娄子和我们没关系,吕将军正在应付,你俩待会千万管住嘴,别什么话都往外吐。”
“恶心别人事小,他日被人翻出来,如何面对。”妥妥的黑历史。
段晓棠经过一轮社死,心有余悸。“我懂。”
庄旭慎之又慎地交代:“范二没脸没皮惯了,胡说八道没人在乎。”
“段二,你不一样。你是我们右武卫的希望,对外形象很重要。”
手在段晓棠肩上轻轻拍两下,“不要把私下的做派拿出来。”
范成明的手本来已经捏在脸皮上,准备用事实驳斥庄旭的“污蔑”,闻言乐不可支道:“叫你装呢!”
庄旭毫不在意“杂音”,继续说道:“要知道,你俩今天说的所有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纸质证据!
庄旭话多,核心无非四个字——别乱说话。
三分出于本心,七分来自吕元正的授意。
吕元正不到韩腾的年纪,没那么看得开,还有一点“偶像包袱”。
段晓棠保证道:“我明白。”
庄旭不愧插兄弟两刀的秉性,“你明白就好,范二就不用管了。”
范成明不服,站起来道:“我怎么就不用管了!”
庄旭顺嘴接下去,“你想让人管?”
范成明气势陡然一弱,又坐回去,“不想。”
段晓棠把人拉起来,“快走,别让人久等了。”
柳星渊和三司属吏随员十余人,经过大营门口军士详细盘查后才得以入内。
一位官员小声道:“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希冀得到同僚附和。
柳星渊默然不语,他在军营待过,右武卫没有格外针对的意思。
军事重地,生人进出,本就该严查。
比起心事重重的三司官员,柳星渊轻松许多,毕竟他不用直面右武卫的发难,只是一双观察的眼睛。
谁能想到弥勒教一案,最终发展到谁都不曾想过的方向。
刑部关押陈仓弥勒教相关案犯,却再无动静。反而上下一起头疼,该拿殷博瀚怎么办。
谁能想到,小小一县,居然撬动大半朝堂。
河东自诩累世公卿世传豪门,三州变乱之后,杨守礼和洛阳兵横行无忌,战火将要波及到身侧。
他们使尽解数,也不过达成换将的结果。
和陈仓一比,似乎落了声势。
殷博瀚遍受攻讦,杨守礼却在洛阳逍遥。
入了关中,才知河东大势已去。
今日是左厢军剿匪之行的庆功宴,除了陈仓的乱摊子,再无其他纰漏,当然得“庆”。
韩腾尚未到营中,便由代管大营事务的吕元正出面接待。
绛州之乱时,吕元正不曾出战,故而柳星渊不曾见过,只觉得他的言谈举止和其他几位右武卫将领大不一样。
听说是宁岩的直属上司,上行下效,许是奇葩遍地的右武卫里——难得的老实人?
吕元正一开口就将柳星渊的幻想打落凡尘。“今日是左厢军的庆功宴,诸位到来,蓬荜生辉。”
三司联合体走到哪儿都是煞星无疑,吕元正如此亲和的态度,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是老子不怕你!
大理寺卿宗元纬与吕元正品阶相当,也是三司一行人的主心骨。
大理寺壮士断臂,将在陈仓无所作为的程兴怀直接丢了出去,才换得如今勉强称得上主动的地位。
宗元纬含笑道:“吕将军客气了,共襄盛举,你莫赶客便是。”
姿态放得极低。
吕元正唇角微微一翘,“来者皆是客,正好尝尝我们右武卫的饭食。”
话音一转,“范、段两人忙着操办庆功宴,已经使人去唤,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