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点点头,“行吧!”
晚上就抱着铺盖去吴越的房间了,“我那屋子漏风,来你这凑合凑合。”
吴越微微抬眸,连外间的矮榻都不看,直接指着地面道:“你睡这儿。”
范成明:“不打地铺,我要睡床!”
别人有暖床丫头,吴越只有暖床大汉。
每天早上醒来都为范成明乱七八糟的睡姿,先生一顿闷气。
吴岭过身,范成达秘密往长安报了丧信,只是两地路途遥远,尚且没有旨意传来。
但吴越既然已经赶来了此处,加上吴岭的遗命,那他就是现今并州的话事人。
吴越身穿素服,第一次正式召集并州大小官员。
先是肯定众人对朝廷、吴岭的忠心,再感谢对丧仪的大力支持。
到展望未来时就一句话,“朝中正在遴选新主将,接下来一切如常!”
老话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吴越自认在整合并州势力方面,不可能比吴岭做得更好。
就照原样继续维持下去吧!
郭承泽拱手道:“敢问世子,右武卫大军何时到达,该为他们的准备营地了。”
现在三千右武卫军士还挤在左骁卫营地里,两卫早有渊源,但也安生无事。
右武卫的主力与吴越相隔一日出发,哪怕大部队行动不便进程缓慢,现在也该露头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怕的是吴越密令右武卫大军调头去做某些事。
并州的过往历史,一点都不能上称。
吴越轻描淡写道:“右武卫会晚几日,他们在路上遇见土匪了。到时便安排在左骁卫旁边。”
白智宸脱口而出,“土匪?”
哪些土匪这么没眼色,打劫万余大军,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
从山西盘算到河东,没有哪个匪寨有如此实力。
孰料对面的南衙将官们,心思浅一些的,已经开始憋笑了。
到底是土匪打劫右武卫,还是右武卫打劫土匪,真不好说。
左右事已成定局,吴越顺利到达并州主持大事,现有三卫顺理成章归入他的麾下。
吴越身边有直属的五千人足够顶事,身后的右武卫大部队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加之听闻寇嘉平谈及匪患之事,不如慢慢行走,清剿沿途的匪寨窝点。
无令不能擅自出兵的底线不能破,需得严格遵守。
旁的军队用精锐骑兵做斥候,右武卫别出心裁,烧火丫头和庸脂俗粉队满载着粮食,甚至赶上几头牲畜增加可信度,官道小道都走,在前头直钩钓鱼。
这样怎么能算出兵呢,他们只是防守反击而已。
顺便沿途赚点生活费。
从河东到文城的一路都是走熟了的,吕元正甚至暗示当地官员士族,动用匪寨中的暗线,快来抢劫他们。
过了这村没这店。
明年若是征伐突厥,这些地方都要向边关转运兵员和粮食。
土匪的存在,严重扰乱当地的社会生产秩序,变相给明年的大计插刀子,焉能容忍。
如此一番操作,官道方圆三十里的土匪窝,几乎被一扫而空。
肖建章作为左候卫的话事人,平日里几乎没有存在感,此时不得不对右武卫的骚操作发表一番看法。
“吕、宁二位将军都是老实人,清剿土匪的该是武将军吧?”
杜松不阴不阳道:“俊江没剿过匪。”
你凭什么认为右武卫里会有老实人。
直接给人扣帽子!
孟章直言:“些许匪患,校尉出马即可。”
照理说多少算点蚊子腿的军功,为何偏偏避之不及,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