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
往常看吴岭还是一片天呢。
范成明抱着范成达就哭,“哥,你不能死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范成达直想把身上的狗皮膏药撕下去,但孤品弟弟不能给过肩摔。
当着上司同僚的面丢脸,实在太难为人了。
范成达只能无奈应承,“我答应,成了吗!”
范成达这边应下了,冯睿达那边自然也就不成问题,陡然获知自家被临时征用的晴天霹雳。
他只想让自己偶尔松泛一些,谁知道将会迎接四卫同僚轮流参观。
丢人丢大发了。
窦鸿云等人一无所知地按照范成达的指点找到地址,进门就见冯睿达拉着张驴脸站在院子里。
不是说请他们喝茶吗?
冯睿达不耐烦地催促道:“磨磨蹭蹭作甚,左候卫的弟兄们还在后面排着呢。”
为了维持四卫的日常运作不受影响,四卫的人只能穿插着来。
梁景春带着一丝笑意,上前问道:“冯将军,这是在排什么大阵仗呢?”
冯睿达轻轻挥手,指向身后的厢房,解释道:“你们先等着,大将军在里头。”
冯睿达将众人请到屋子里暂坐,仆人们鱼贯而入,奉上精致的茶点。
看模样没一个是冯睿达的姬妾。
不多时,范家兄弟自厢房而出。
范成明手中紧握一纸药方,范成达夫妇俩往常的话算不得推脱,只是还需好生保养。
范成达近期殚精竭虑,更该慢慢调理,否则年老时必然落得一身伤病。
范成明笑嘻嘻道:“哥,我叫人去给你配药。”
考虑到现实情况,林婉婉开的多是丸药和膏药,汤药极少。
范成达随意挥手道:“去吧!”
随即走到正屋里,和手下各个将官打招呼,“林娘子恰好游历至并州,世子请她为四卫将官看看身体。”
林婉婉的名声,南衙许多人都知道,擅治妇人病嘛,不少人家的女眷都在她那儿瞧过病。
让这样一位以妇科见长的医者给将官们检查身体似乎不大对症,但联想到袁昊嘉肚皮上的蜈蚣,以及实际上是被吴越带来的。
医术必然相当了得。
范成达首先点名窦鸿云,“鸿云,你先去吧!”
窦鸿云推辞道:“不如冯将军先请?”
范成达笑道:“他已经看过了。”
窦鸿云挺起胸膛,步入厢房。
方安平没那么多顾虑,直接凑到冯睿达身旁,好奇地问道:“四郎,哪里不好?”
冯睿达狗脾气一上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关你屁事!”
林婉婉说的“节制”两个字意味深长。
方安平一点不放在心上,估摸这冯睿达有点不好对人言的小毛病。
孰料厢房忽然传来一阵痛呼。
窦鸿云久经沙场,这样的声音实属罕见。
几人拔腿就往厢房跑,门扇只是虚掩,一推就开。
只见窦鸿云松了外袍,趴在矮塌之上,站在他身旁的并非林婉婉,而是姚壮宪。
姚壮宪常在吴越身边出入,众人都知晓他是太医署的太医。
姚壮宪正认真地为窦鸿云按摩脊椎,一边对亲兵道:“记住这个位置,这个力道,往后就这么按。”
林婉婉向众人解释道:“窦将军常年骑马作战,马背颠簸加之身披重甲,导致脊椎受损疼痛。这是在为他进行按摩以减轻症状。”
补充道:“待会还要行针。”
至于为什么让姚壮宪来,窦鸿云一身铜皮铁骨,林婉婉师徒俩实在无从下手。
本来想一人一诊,但这个要行针,那个要按摩,压根不可能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