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完饭,舅舅放下碗筷后进房间午休了,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不再是放下碗筷就开始往县城里面跑,而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午觉,这样多好啊!
舅妈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但是那一抹幸福在最后收敛的时候,多多少少又带出了一点不安,看着我把餐桌上面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去厨房刷洗的时候,舅妈手中攥着的牙签顿时停了下来。“幸福啊,你把厨房收拾好了之后,到一楼吧,我有话对你说”
“好”我脱口而出,心想舅妈今天貌似不在状态啊,平常不都是这样吗?中午的时候我看孩子,他们两个人午休,有临时来的病号了,我会站在楼梯口喊几声,喊他们下来看病。
今天竟然意味深长的说句“我有话对你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舅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太清楚,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厨房收拾干净,去往一楼。
“快,坐下来,坐下来”稍有的这样和气,让我有点觉得像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一样。
“给你八卦一件事情吧”舅妈神秘兮兮的说着,而我则是皱紧了眉头,八卦?这不是舅**特长啊。怎么今天还好饶有兴趣的给我讲八卦?
“你三外公知道不?就是你舅舅的三叔”
“知道”
“他早些年酒醉后一头栽进门前大水坑里面,就此一命呜呼了”
“这个我知道”我附和的说着,看着坐在我对面的舅妈,手中的牙签一直忙碌的在上下牙齿上工作。相比于舅妈这时候的淡定,我还真没有明白舅妈给我八卦这些我都已经知道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你三外公这一死,可苦了你三外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三外婆疯的原因吧”
三外婆,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之前在村里的时候看到的几次,自从搬到镇上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她见到男人抽烟便会伸手问别人要,得到后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蹦跳,随后把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拿出来把烟点燃,熟练的吸一口气,再从鼻孔里喷出来,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我在远处看到的时候也是尤为的惊叹,但是看到她浑身破烂不堪的衣服的时候,我总是会刻意的躲避,虽然她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她和舅舅家的关系。
“你三外婆很能干的,但是你那个三外公每天花天酒地的,风流成性,仗着自己帅气,人高马大的,不干正事,以玩无数个女人为自豪的事情。有一次啊,你三外婆撞见三外公和他亲外甥女,亲外甥女啊,在一起睡觉,就此以后呢三外婆疯了,变得谁都不认识了,每天就知道问别人要烟抽,要吃的,有家也不回了,外面的树下,废弃的房屋里是她睡觉的地方。就是因为感情的破裂才这样的,你想想,女人是不是可怜啊,那个外甥女也是不要脸到没法形容了”舅妈在一边愤愤不平的说着,这些事情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听说,顿时很认真的听着。舅妈说到激动之处时牙齿并列在一起咯吱咯吱的响,想必真的是狠的咬牙切齿。
“三外公和他外甥女,你知道什么……什么关系吗”舅妈突然间问我。随后,眼睛漠然的看着窗外。
“嗯,嗯”我不住的点着头。这样的猛料舅妈突然间说给我这个晚辈是有何用意?大脑里飞速的转动着,奈何智商还是过低,最终分不清是舅妈这样的故事出来消遣的还是别有用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分辩了!只得继续听舅妈下面的话语。
“就是你舅舅和你这样的关系啊,你想想,两个人都是有多不要脸,一个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自己姐姐家的孩子,一个是自己的亲舅舅,自己妈**亲弟弟,就这种关系,不知羞耻的睡在一起,你说要不要脸,”舅妈说到激动处,能够看出来双手都在颤抖。
“就是你舅舅和你这样的关系啊”这句话如鲠在喉,即使是在分享故事,但也总是想来暗示一些未说出来的 话。
舅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而这次我这个憨厚老实的人不幸中标了!
从舅舅和隔壁老板娘经常说话就开始急眼,无数次的背后责骂,终于撕破脸皮的把别人一家老小都赶到县城里面去做生意了,像是虽败犹荣似的,暂时断了舅舅经常去隔壁转悠的念头。
而只是过了一个秋季与冬季的变换,我也在这旋涡里难以自保。或许是我也敏感起来了,或许是舅妈说的话让我难以接受。
我总认为舅妈是怕三外公的事情在舅舅身上重演。而舅舅这几次的隔壁房间休息,恰巧让舅**敏感神经再次受到了刺激,天马行空的想法也顿时变得明朗起来。
舅**多疑是人尽皆知的,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把她的多疑用在我的身上,这样的所谓的“八卦”来告诉我,目的很明确,她想以这些故事来警告身边的人。不要做有失道德的事情。
在她义愤填膺的骂三外公的外甥女的时候,我也渐渐悟出来舅**言外之意。好似在暗示我不要成为那个外甥女!
呵呵,十九岁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上了一课!钻心痛!
我从来没有想过,每天兢兢业业的做事,老实本分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楼上楼下的忙碌,还要带个孩子楼上楼下的跑,每个月只有那么一点可怜的报酬,换来的是这样的额外赠送。如当头一棒实属憋屈!
就这样被舅妈用别人的故事来给我敲警钟!我的三观也在那个时候被震碎了,心凌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了,委屈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不想让它掉下来!
我是什么样的人舅妈难道不清楚吗?还需要用这样的事件来加以举例。那种感觉比羞辱还要难受,比当众挨耳光还要疼痛。
舅妈说完后径自的离开,留下我和那个不懂事的表弟在一楼,忍不住的双手捂着脸部,泪水不知道何时从脸颊上滑落。
从指缝间流到手面上,和那些大大小小的冻疮汇合的时候,疼,不是一般的疼……